nbsp; 海云看着肯保罗消失,忽然用力一拍脑袋。
忘了问肯保罗方才为何将他们视为敌人了!
肯保罗走得匆忙。
整个人都慌慌张张、失魂落魄,海云很同情,因此没有加以阻拦就让他进入阵法,传送离开了。
等人都消失,海云才突然反应过来,朴越白白受了伤。
海云懊恼道:“还不知道他方才为何做出那样的举动,就让他给走了。”
朴越却毫不在意,只是默默低头看了一眼洁白无瑕的掌心,说道:“无妨,他可能牵扯到很麻烦的事,变得有些神经质了。”
海云见朴越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替他感到不值:“你可被人捅穿了掌心。”
“反正也没事。”朴越笑着耸肩,然后看向旁边的女子,问她道,“这位道友,我和海云还要继续考核,有缘再见。”
漆黑兜帽里的眼神,有些玩味地打量海云,然后又看了看朴越,轻生感叹道:“你们二位真是不寻常啊。”
自己身体里藏着一个傩师的灵魂,当然会不寻常。
海云不确定眼前女子究竟能看穿多少东西,他依旧保持平和的表情,心底却忽然想起郭槐的声音——“杀一个修士”!
这句话犹如诅咒,烙印在海云心底。
在和朴越向北移动的整个过冲中,他都心神不宁,担心郭槐占据自己的身体,进而把身旁的朴越杀死。
自从出现了自在地,海云就能感觉到,他对郭槐的掌控力开始下降了。
从前,他和郭槐的记忆和意志是共享的,无论他有什么疑问,郭槐都是有问必答,但现在,郭槐将他所知的一切都封存在了自在地中,他的精神已经独立出去了。
——如果真要杀一个修士,我该杀谁?
海云无比震惊,自己居然出现了这样的想法。
他注视兜帽女子。
突然间,他感觉一阵从外界侵入的寒意贯穿大脑,双眸被某种力量控制,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
兜帽女子盯着海云的眼睛,用神识扫描海云的意志。
她俯瞰了海云的自在地,一片荒芜的白色雾气——这很正常。只有进入元婴境界,才能像初生婴儿茁壮成长一样,开始炼化自在地。
然后,她又将目光投向旁边的朴越。
同样看到乳白的迷雾世界。
收回神识,女子若无其事道:“冒犯二位了,只是下界出了许多诡异的事,我不得不堤防。”
海云不明白他被做了什么,但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在女子面前,毫无隐私和秘密可言!
她究竟是什么境界的修士?能把他当玩物般肆意对待?
难言的耻辱感扎根心头,海云紧闭嘴巴。
朴越却显得镇静,微笑道:“用神识扫描修士的精神,这是元婴境及以上境界的修士才拥有的力量。晚辈见过真人。”
“你还知道挺多,看来有个多嘴的师父。”女子冷冷清清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有人揭穿她方才做了什么,让她很不高兴。
“真人谬赞。”朴越说道,“那位多嘴的师父还说,琼花殿最擅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