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还是自己动手更为妥当。
环顾一圈,这间屋子最可恨的就是没有门,这样一来,顶如是将她的隐私暴露给所有人,还要提心吊胆的以防自己遭遇不测。
而她能做的只有接受目前状况,她扭头看向韩奕,打量着他的面孔和衣着,许久眉毛都要拧在了一起。
“你能不能去帮我拿来剪子,针,黑线,暗红色线,绿色玉珠,黑布,白布。”她满脸通红的问着,这毕竟是丫鬟干的事情,似乎让他去有些不太合适,眼下她一路走来,并未看到这魔教中有什么丫鬟。
“遵命。”
韩奕打算离去,墨雪卿忙呼喊着,“等等。”
韩奕回头等着她开口,她说,“你刚刚的那些话让人别扭,可不可以简单点。”
“好的。”
没有一盏茶的功夫,韩奕手中拿着她需要的物件递给她,除了剪子。
她小脸拧巴在一起,拿起丝滑的布,心中很是惆怅,“这让我怎么制衣啊?”
“属下可以帮你,请告诉属下怎么做。”
她将她的想法讲了一遍,看着他利落的将布切割,比放尺子用剪刀剪还要直,他简单的几招让墨雪卿大为惊叹。
不多时,白色的男士里衣,窄边黑色腰带上两边缝制着带孔的绿色玉珠,黑色外衣的布面上印着几朵暗红色梅花,美而不显得俗套。她欣喜的说道,“好了,你穿穿看。”
韩奕盯着为他而制的衣物,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索性什么都不说,将它穿在身上时。
面前的男子有着自然的肤色,削尖的一张脸,细长的剑眉,那炯炯有神的眼神,却让人看了很安心。他高挺的鼻梁,淡粉色的唇时时刻刻紧抿着,好像墨雪卿一下令,他就做好与人拼命的准备。
她满意的点点头,这衣服正适合他,比之前帅气了几分,果然人靠衣装并不假。
“这身衣物是在外出时穿的,你的那一身黑衣是个人看了都会有所警惕,我怕会不利于你我行动。”
“好的。”
墨雪卿想到什么继续补充道,“从今儿开始,我要你训练我成为一名出色的剑客,我不能做一个处于危险还要被别人捏在手里的人,一刻也不行,”看着他冷静的黑眸,“我不允许这事儿发生,它会毁了我的骄傲。”
“好的。”
“谢谢你,”她真挚的话语,又一次打动他的内心,“希望今后能一直受你的保护,”她微笑着,“可以帮我把那个同行的男子叫来吗?我有话同他说。”
“好的。”
韩奕的离开,墨雪卿也没闲着,她真的打算在空白多的墙面上挂一幅大灰狼与小绵羊的画,这种事不假手于他人,必须是自己所作才有成就感。
精致木纹的桌面上搁置着一张发黄的白纸,毛笔的笔头上残留着黑墨,已经干掉了的样子,砚台上的墨也有些发干,显然过了很久都没有人动过。
旁边搁着牡丹花花样的茶壶,里面的水倒进杯子里时还是清澈的水,她正想着这水可不可以喝时,墨止钰和韩奕进来了,她当时正举着茶杯一脸愁容。
韩奕察觉到她的想法,“这茶壶里的水每日更换,圣女你可放心喝下。”
她甜甜一笑,“谢谢。”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后将壶里的清水倒进了砚台里,将干墨恢复成原本的状态。在她的一番举动下,虽不尽人意,做一幅画也是够用了。
看着她熟练的拿起笔在纸上作画,纷纷站至一旁看她作画。
粗细有致的线条,显得令人舒服,然后她画了圆的大脸盘子,圆的眼睛,毛绒的小绵羊,整幅画做完后,她拿起那副画微笑着,“这是我画过最可爱的大灰狼与小绵羊了,萌萌的。”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清凉下肚,心情满是愉悦,还没等他们发言,她就寻思着挂哪里较合适。
墨止钰和韩奕见过别人作的山水画,花鸟画,栩栩如生,令人赞叹不已。却头一次见这样的狼不是狼,羊不是羊的画。
墨雪卿踮着脚尖想要将画挂在墙上,脸都撅红了,也没有人来帮帮她,不由得生气,想要人过来帮她。一扭头,黑色的服饰,那衣服上绣着暗红色梅花,清香袭上她的鼻尖,抬头一望炯炯有神的眼睛,诱人的面孔,让她咽了咽口水,她双手一推,“为什么要离我这么近。”
韩奕沉稳的态度更是让她有些慌,仿佛看透她的内心,“属下只是想要帮圣女你把画挂好。”
将画递给他,往远站了站,画中羊依偎在狼的怀里,“就算是死对头,只要心中爱着对方,是可以冲破一切阻碍,不顾世人的眼光,长相厮守,”看向墨止钰,“怎么样,完美吧?”
“是的。”
一幅画挂在右边靠墙边的位置,虽然有些怪怪的,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她朝墨止钰勾了勾手指,“止钰,我有事同你说。”
“属下回避。”韩奕主动说道。
墨雪卿清冷的眸子望向他,“好的。”
他退出后,守在了门外,做好自己的职责,以防其他人窃听。
她附在他耳边,“止钰,我需要你去训练第三人队的孩子,万一教内互相起了冲突,还可以保护自己,避免受伤。”
“好的,雪卿。”
“不要训练得太厉害,以防别人怀疑你。”
“好。”
墨止钰盯着墨雪卿的脸庞,没有一丝要离去的意思,她感觉自己尴尬极了,手脚都束缚住的错觉。掩饰性的咳嗽了几声,“你赶紧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做。”
墨止钰知道她在赶自己走,她既然这样说,又怎能让她心中有所不快,“好的,我知道了,你忙吧。”
墨止钰的离开,让她的不适瞬间消散。躺在硬床上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往日的烦累也一扫而空,眼皮渐渐沉重,她控制不住的闭上眼睛,强迫性的又睁开眼盯着这一间屋子,直到颤抖的双眼看见韩奕越来越近。
她清晰的感觉到,韩奕跪在台阶下注视着她的双眼,他的那双眼好像有种安心的魔力,令她进入熟睡的梦乡。
韩奕看着她的一脸愁容,连眉心都紧皱,看起来像是担忧着什么。这个小女孩的想法也太多了,太不符合她当下的年龄。
数日后。
教主果然如他所说,在大殿上宣布墨雪卿是新的魔教圣女。床上搁置着一身暗红色衣袍,下摆绣着鲜红色彼岸花,与教主的稍有不同,一个肩头,一个下摆,却也寓意着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魔教圣女。两株如血的彼岸花金钗,垂着点点流苏,惊艳了她的双眼。
她抬手将衣裳扬在半空中,利落的穿在身,黑色里衣,腰间的暗红色绑带将她衬托的干练十足,衣服的下摆只到她的脚跟,这让她非常满意。
她在韩奕的带领下,走过每一个熟悉的地方,每走一步两边都点着蜡烛,照亮着前方的路,让她不再苦于黑暗,她想,这是让她把魔教往更好的发展而去吧。
黑色木门缓缓拉开,灰色的墙壁上画着栩栩如生的丹顶鹤,或飞翔或驻足,这一切并不是为了她精心设计,而是……她将目光牢牢锁定在大殿之上,坐在教主旁的女子,顾诗瑶。
终于又见面了。
那如阳光般的女子在墨雪卿投来目光时,眼神中的厌恶毫不掩饰,还带着满满怒火,像是要把她撕碎才肯罢休。
墨雪卿无言的强行扬起唇,顾诗瑶一定认为她是为了所谓的目的才接近自己,比如为了教主讨好自己。
红色地毯从门槛延伸至大殿之上,两边站满了黑压压的教众,她在那些人的注视下一步步前进。却也感觉到震惊的目光,她对视着那人的目光,不论何时,她都知道他是萧寂凉,不用别人去告诉她,他是夜里任意翱翔的蝙蝠,是看着很危险其实护她左右的人,包括一个女子的清白之身。
她缓缓站在教主旁边,低头望着每个人,一言不发,等待着教主宣布她的身份。不到一刻,他伸出苍白的手指指向墨雪卿,话语虽低却带着不容任何人忽略的威严,“从今日起,她便是教内的圣女,是护佑魔教不可忽略的存在,任何人不得诋毁她轻蔑她。”
“遵命!”所有教众在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便跪在地上,展示自己忠诚无二的决心。
教主的话句句戳心,墨雪卿低头想,应该感动吗,她的答案是否定的。她如果不是能牵制毒物,血液还能救人,教主怎会说出这般的话,他是高傲的,目光里唯有顾诗瑶的存在,像夜颜一样,想到此,她的心又狠狠抽了一下,悲伤遍布全身,让她心力交瘁,无法摆脱。
一根不易察觉的银针自暗处快速飞向墨雪卿的心脏,烛光的照射,令银针发着冷冷寒光,墨雪卿踉跄向后退了几步,双手撑着墙壁,这一刻她大喊,“韩奕!”
只见旁边飞来一个黑衣人,他足尖一踹,银针朝着墙壁飞去,生生偏移了原本的轨道。
韩奕将她护在身后,宽大的背影让墨雪卿看不见前方人群的动向,她想,更多的人是带着一丝玩味的笑,看她如何弱小,她的眸子暗了暗。
轻轻推开韩奕,却瞥见红衣的一角,那人的走动甩起熟悉的玉佩。再一看陈客灼灼的眸子盯着她,沉默着跟随那人离去。
她的脑子嗡嗡响,莫不是夜颜要对她下死手,神情恍惚间不自觉跌坐在地上,无论谁靠近她说了什么话,她都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