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都未带侍女仆从,就这么相伴走回了嫔妃居住的地方。
连懿欢如往常一样,默默绕了路将白辰璧送到了她的琅华宫。
“你回吧,懿欢。今日就不请你留下用茶了。”白辰璧望了一眼身后默默不出声的女子,明白她今日被折腾了半天,绝对是累了。
连懿欢同她不一样,灵力平平的女子,是真的如她的面容那般,只有二十来岁而已。白辰璧一向当她是稚气的小姑娘。
“娘娘,臣妾告退。”连懿欢屈膝行礼。
“等等。”白辰璧像是想起什么来,皱了皱眉,“为何,那疯子疑心你不是完璧之身,那家伙如今应该没心思处理先帝后宫的闲事吧?”
“谁知道呢。”连懿欢苦笑着道,“白姐姐,既然已经无事,姐姐请不用为此忧心。我没事的。”
“也罢。”白辰璧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你刚刚入宫时,夜夜梦魇,好长时间才治好。现在可不许为了这事犯老毛病。”
“姐姐放心,如今绝对不会了,”连懿欢微笑着道。
【神宫另一头】
那三个姑姑退下了大殿。其中两位地位稍低的跟着那总管姑姑身后走着。
“真是吓死奴婢,居然要,要给娘娘验身。”其中一位姑姑低声抱怨,“今后娘娘若找理由责罚奴婢,柳姑姑您可要给奴婢做主啊。”
“蓝姑姑你怕什么,那是铭玉宫的容娘娘,又不是琅华宫那位不好相与的。容娘娘一向平易近人,不会怪罪的。”蓝姑姑身边的月姑姑安慰她道。
“阿蓝,你怕什么,真正验了容太妃身子的只有我一人,要怪罪也是怪罪我这个老婆子,你们怕什么?”管事的柳姑姑笑道。
“可是,不知道为何……”那蓝姑姑似乎依旧有顾虑,“属下偶然间听过那容妃娘娘的传闻,传闻,那娘娘似乎……”
“似乎什么?”月姑姑来了兴趣。
“那南泽来的娘娘似乎养着什么邪门的东西,你看,容妃娘娘,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却顺风顺水,一路成为一宫主位……”那蓝姑姑压低声音,“而且,还有传闻,铭玉宫从未侍寝,也是有原因的……”
“阿蓝,活了半辈子的人了,也该知道什么该信,什么不该信吧?”柳姑姑稍微正色道,“这样荒谬的传闻,怎能出自管事姑姑之口?老婆子我在宫内大半辈子,最清楚容妃娘娘一路顺风顺水,是因为靖神妃照拂,而未侍寝,先帝少入后宫,未侍寝的嫔妃多过侍寝过的,这有什么离奇?”
“是,是,姑姑教训的是,是奴婢失言了。”蓝姑姑连忙低头说道。
“这样的话,下回不可再说。”柳姑姑道。
“是。”
“是。”
望着两位下属恭敬的神情,柳姑姑满意地点了点头,“时候不早了,两位都回去歇息吧。”
说着,柳姑姑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关上了门。
柳姑姑身为地位不低的后宫侍女,她的房间并不小,甚至可以称得上豪华。
如今柳姑姑掌管着后宫大大小小的侍女仆从,百般忙碌。桌案上的新旧卷轴堆成小山。
天色已晚,房内昏暗,可柳姑姑就这么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上,也不点灯。
她就静静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若不是那睁开的眼睛和僵直的肩膀,估计别人会以为她是因为疲劳打起了盹。
昏暗的房中闪过了一道细微地,根本察觉不到的亮光,似乎是透明不起眼的丝线。
柳姑姑房间的阴暗之处似乎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人。
那人隐于黑暗,看不清面容,到底那里有没有人,其实都不能完全弄清楚。
接着,本应该只有柳姑姑一人的房中,响起了另一个人低低的冷酷的声音:“那个叫阿蓝的婆子,不能留了。”
柳姑姑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对那莫名其妙出现的声音毫无反应。
她那无神的双眼,如同死人,如同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