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容蕴臻暗暗忖思,莫启善拍拍他的肩:“容三,现在怎么把眼镜给戴上了?”
他不喊他三少,也不喊他名字,两个人的亲疏,往往可以从称呼上体现出来,显然,这位莫启善先生,和三少的关系非比寻常。
“你不喜欢,那我摘了?”容蕴臻挑眉,戏谑道。
莫启善随即转过身去:“算了算了,你还是戴着好,那一双桃花眼,不知道又要惹多少风流债事。”
玩笑之后,他很正经地问道:“姜静怡搞什么鬼?”
“待会儿你自然就知道了。”若是他猜得没错,该是要向众人介绍姜予涵吧!
姜静怡这一招果真是厉害,姜家在洛城也算是名门,忽然之间多了个女儿出来,不开新闻发布会,是必然不行的,再不济,也得举办一个大型的酒会,而她仅仅是邀了几个颇为活跃的人物,明显,是要借他们的力量,为姜家另一位小姐的存在造势,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人人心中了然,而她却又不发布正式声明。
很明显,她想要利用姜予涵攀上一门好亲事,然而,又不想分一点财产给这个“妹妹”,这样一举两得的主意,也就只有她能够想得到了吧。
“容三,那是谁?”
容蕴臻和莫启善都是不喜欢随意跟人结交攀谈的人,所以站在了人群的最后,透过一个个光鲜亮丽的身影,只隐隐约约看到了,穿着洋装的姜予涵。
她像一个洋娃娃,卷翘的长发,浅绿的洋装。
对每个人笑,一副谦逊有礼的样子。
不,她才不该是这样,容蕴臻的镜片折射出不一样的光芒,她跳舞时散发出来的气息,那样的张狂,那样的肆意,他可以感觉到,那才是她本来的姿态,姜予涵,绝对不可能是一个被姜静怡拿捏在手里的提线木偶。
她的眼神,出卖了她,以容蕴臻非凡的观察力和细致的洞察力,已然看到了,她瞥向姜静怡的眼神,乍一看,似乎是无比的信任与亲昵,但若仔细看去,却有极浅的一丝轻蔑,隐藏在墨色的翦水双瞳里。
姜予涵,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姐姐啊。
“启善,下一季度主打款的香水代言,你看她怎么样?”
莫启善顺着容蕴臻眼神所示意的方向看去,姜予涵的脸上,正挂着两个浅浅的笑涡。
“合适吗?”莫启善下了结论,“你不是说过,容氏下一季度的香水,是性感为主线的吗?”
似乎早就料到好友会这样说,容蕴臻欢愉地笑起来:“对了,她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香水的代言人,非她莫属了。”
“容三,你的眼镜,不会是个摆设吧?”那个女孩,从头到脚,就没有一丝性感的成分,莫启善不禁怀疑,容蕴臻这副眼镜,是不是有什么“奇特”的视觉效果。
“含而不露,隐而乍泄,就是那种若有似无,才是最最魅惑人心的妖娆,启善,走,带你去认识一下这位姜家二小姐。”
“幸会。”
在握上她略带凉意的手时,莫启善不经意地迎上姜予涵的眼神,只一瞬,他就明白了,容蕴臻所谓的“另类的魅惑”是什么含义。
那究竟是怎样的一双眼睛,漆黑如夜,深邃如宙,汹涌如海,他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否看错,因为下一秒,又盛满了纯真与笑意。
“莫先生,三少,这就是舍妹,姜予涵。”
姜静怡站在一旁介绍着,不知为何,容蕴臻竟想起游泳池边,她临走前的那一句。
“我姐姐想把我卖个好价钱,我当然要先去镀一层金。”
褪去了那一身白衣,这浅绿色的洋装似乎更适合她,绿色是一种很挑人的颜色,若不是姜予涵这样的肌肤如雪,很难穿出那一种灵动的韵味,翻边的荷叶裙摆,收紧腰部的黑色丝带被绑成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泡泡袖的设计又为她增添了几分俏皮可爱。
“容蕴臻,你在发呆吗?”
清雅的嗓音响起,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看她看得入了迷而不自知,不禁有些尴尬。
“咳,没有,我刚才在想一些事情。”
抬起头,才发现姜静怡和莫启善已然不知踪影。
他摘下眼镜,微风拂过,吹起他额前的碎发,看着姜予涵的眼神,竟然有一丝魅惑的成分在里面。
一个男人,竟然有这样好看的眼睛!
都说,单眼皮聪慧,双眼皮漂亮,那这个拥有着内双眼皮的男人岂不是集智慧与美貌一身?不笑的时候——像桃花。
笑的时候——像月牙儿。
他竟然,长着一双如此迷离的桃花眼。
怪不得,他总是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那样庄重斯文的装扮,明明就和他嘴角那一抹带着玩味的笑容截然不符。
“姜予涵,你在发呆吗?”
赤裸裸的挑衅!火辣辣的报复!
姜予涵刚才因为他看自己入了迷而产生的得意瞬间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唏嘘和尴尬。
他的报复心理,竟这样的强烈。
可是他的眼睛,竟这样的好看。
不知为何,她竟然想到昨日临睡前,收到的那条短信。
“容蕴臻是个复杂的人,难以揣摩看透,你最好少和他接触,若是被他看出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此处,姜予涵吸了一口气:“你应该渴了吧,我去给你拿点喝的,今天喝酒还是饮料?”
“忽然想喝一杯Champs-Elysees啊。”他状似遗憾地叹道,“不过刚才转了一圈,好像没有看见。”
姜予涵疑惑地看着他:“你竟然也喜欢Cointreau?”
君度,只有40%的酒精浓度,对于他们来说,甚至都不能算作酒吧?充其量,只是一杯含酒精的饮料,她以为,只有她才爱极了这样充满着馥郁果香的甜酒。
Champs-Elysees,这男人还真是懂得享受生活,香榭丽舍,君度酒和香槟的完美交融,只消喝上一口,便有置身巴黎的错觉。
她该拒绝他的,可是,竟然鬼使神差地说:“若是你不介意,我倒是可以为你调制一杯。”
他重新戴好眼镜,抛出一个笑容。
“荣幸之至。”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拒绝三少。
迎着那双魅惑的双眼,她总算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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