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岫玉!”
她忽然从他手中缩回下巴,背脊挺得笔直的跪坐在床上,颐指气使,“我终于知道你的名字了!”
叶岫玉神色森冷,“然后呐?”
她以前既然听过他的名讳,现在想必另有所图。
谁知,李簌和语不惊人死不休,一把上前抱住他,狠狠地咬在他唇上,直至咬到血腥气冒出来才松口。
她面庞欺近,目露挑衅的看着他,“你叫我的名字,我也要叫你的名字!你让我疼,我也要让你疼!看你下次还敢再欺负我!”
早已经在心里重复过无数遍的对白,终于说出来,这个男人,他夺走了她最宝贵的东西,她必定要在他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疼。
那才心甘!
叶岫玉面色阴寒,半信半疑地凝着这怪诞的青楼女子,“你不是秦淮人。”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她这会儿话说连贯了,口音腔调一听就不是秦淮人,倒像是北方的……
难道……她是京城东厂派来的细作?
李簌和不知他为何前一秒还柔情似水,后一秒却冷若冰霜,自己心里,还是紧张雀跃……他肯告诉她,他的名字,是不是代表他不再隐瞒身份,他对她是真诚的?
“不,不是,我不是秦淮人。”
她诚实率真,可话留了一半儿,毕竟还是不能告诉他,她高丽的身世。
叶岫玉对她话说一半儿的做法嗤之以鼻,不动声色背手立在她面前,端出审奸细的架势,“多大了?”
李簌和交叠双腿,抱起一只枕头,“刚刚及笄……”又问,“你呢?”
叶岫玉随口一答,“二十有四。”
“这么老!”她瞬间又咋呼起来,他居然大她九岁!怎么可以这样,她拒绝了父王的几次指婚,可不是为了被一个老男人占有。
叶岫玉皱眉,不满她的胡言乱语,“好生呆着。”
说完,转真要走。
“唉……!”
女人从身后拉住他的袖口,他转过头,盯着那只小爪子,目露杀气。
李簌和只得怏怏收回手,委屈嘀咕,“你不管我,不是白占我便宜了么?”
男人眼中浮现出讥诮,“你不是好端端的住在这里?”
李簌和脆生生的声音水嫩轻灵,“可是你半夜来找我,难道不是带我离开这里么?”
难道是她会错意,他不是来救她逃离火坑的么?
大半夜,他穿着夜行衣潜进来与她斗嘴,好玩儿啊?
叶岫玉双颊暗红,他怎么会告诉这个小妮子,他一个老男人回去素了七八天,一直忙于琐事,今晚得空来寻她,只是为了重温旧梦。
不过……现在她身份未明,他决计不能沾她!
“我不过是来看看你!看来老鸨待你不错,我责任已了,就此别过!”
李簌和按耐不住,跳下床,气冲冲质问,“你以后都不管我了?”
“一夜露水姻缘,我为何管你?”叶岫玉冷然以答。
李簌和心碎成片片玻璃碴子了,骗子,前一秒还说要庇佑她,现在又要甩手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