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程相儒被青阳一斥责,顿时哑口无言。
“人活着的时候你不好好珍惜,现在跑过来惺惺作态给谁看?滚!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她的后事,老头我与她姑姑自会料理,至于你,你不配!”青阳继续怒斥道,言辞激动,伸手便举起了下葬用的锄头对准程相儒。
眼看程相儒被青阳威胁,鸠摩罗立即上前挡在了他的面前,同时朝青阳举起了剑。
青阳不屑冷哼一声,手中银针乍现,风易见状,赶紧踏步向前,挡在了青阳的身前,怒视着鸠摩罗,沉声对青阳说道:“今日死者为大,其他的,我等日后再算。”
听到风易的话,青阳收起了银针,见他们让步,鸠摩罗也没有再纠缠,硬是将哭成泪人的程相儒带离了此地。
确认鸠摩罗与程相儒离去,青阳与风易开始观察起卓雪来,见她面容安详,料想程相儒并没瞧出什么端倪,遂便赶紧安排土工为卓雪下葬,以免节外生枝。
看着卓雪一点点被掩埋,青阳忽然一把握住了土工的手,尽管明知这一切都是在演戏,但他却还是于心不忍。
那一刻,不断地有各种画面充斥于他的脑袋,那是一段关于他同卓雪,不,应该说是一个同她长得很像的女孩的回忆,而当着一段段零星的回忆织就成一张网时,青阳的眼眶突然便湿润了。
“庸医……你……莫非?!!”
看着青阳,风易想到了什么,他朝他伸出手想要安慰他,可当他即将触碰到他的肩膀时,青阳却忽然向后退了一步,只见他拂袖抹了抹了眼泪,转身逃离了此地。
一旁的魏罗衣见到,刚要去追他,却被风易给拦了下来,眼见风易不住地摇头,魏罗衣什么也没有问,而是默默低下了头。
而在远方的高地,眼看着卓雪下葬被埋,而青阳也因为过于痛苦而逃去了别的地,程相儒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现在没有了这卓大小姐的阻挠,我们的计划便能顺利进行了吧?”程相儒笑道,仿佛他不曾难过,不曾哭泣。
“她不是你的妻子吗?你们青梅竹马,你难道一点都没有难过吗?”鸠摩罗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当然难过了,所以我刚才哭得不是很伤心吗?”程相儒顿时泪如雨下,不过脸上却还是在笑。
“伤心,你以为我没有看出来,你人前的时候虽然一直在哭,但是一旦遮脸,立马就笑了起来,作为一个人,我认为你实在很可怕,甚至比我们阿修罗还要可怕。”看着程相儒的脸,鸠摩罗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好了,卓雪已死,我们可以回去复命了,毕竟她可是死在你的手上,你这次功劳定然不小。”程相儒又停止了流泪,他看着被彻底掩埋的卓雪,皱了皱眉,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看着程相儒转身离去,鸠摩罗忍不住低声自语道:“所以我才讨厌人类。”他说罢,赶紧追上了程相儒,一并向淮王祁南复命去了。
夜半三更,在确认了四下无人后,风易悄悄挖出棺材,将卓雪给救了出来。
卓雪其实早已醒来,可当她知道老头青阳竟然没有一同来救她时,顿时显得有些失望,然而直到一同回到卓晓的府邸,卓雪才从魏罗衣的口中得知青阳已经失踪了。
尽管魏罗衣告诉卓雪青阳本来就不是个有始有终点的人,让她不用在意,但卓雪却深信青阳不会无缘无故不告而别,于是便找上了风易,希望他能带她去找青阳,因为她有问题想要向青阳问清楚。
面对卓雪的请求,风易无奈长叹了一声,随后带上她与魏罗衣悄悄离开苏州城,并重新来到了雒州城。
从鱼娘口中三人得知青阳前日刚在忘忧楼购买了两坛酒,然后便神色伤感地离开这里。
于是在风易的带领下,三人又来到了雒州城外的一间竹屋。
那是一间精巧别致的竹屋,竹屋外面是一张石头堆砌成的桌椅,更外面是一圈由竹子编制的篱笆,篱笆下面种满了各色的菊花,正如故人所云:“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当真是充满了诗情惬意。
而在竹屋的后面,是一座竖着木碑的坟墓,而青阳此刻正手持酒坛,蹲坐在坟墓前面,并独自黯然神伤。
看着青阳如此难受,魏罗衣心知这墓中之人与青阳的关系必定非同一般,于是问风易道:“风当家的,请恕小女唐突,敢问那墓中之人,是老先生的妻子吗?”
风易听到,默默点了点头,然后忍不住长叹了一声,道:“此事说来话长,毕竟那已经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