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背后的药材,不免就淋湿了自己。
暴雨打在胳膊,有些生疼。
突然,又不疼了。
宋真抬眼,撞入一双探究的眸子。
他也不遮掩,也不解释。
“我帮你抱着?”说是询问,但语气却是不容置喙。
本来宋真想要拒绝,没曾想怀里的小家伙倒是睡死了,也没紧抓着自己不放。
既然有人愿意帮个忙,宋真也不推辞。
虽然不累,但是左肩一直压着,她也麻了。
歇了一口气的宋真直叫轻松,又见言未都胸前雪白的衣裳竟乌黑染了一大片。
自己穿的胡服,颜色本就偏深,脏了也看不出什么。
倒是言未都这身料子,京都的手艺,没个百两买不到一匹。
有些愧疚的宋真,决意帮着打个伞,毕竟她缺银子,拿银子赔的事情她可做不出。
言未都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宋真,倒是没出声。
纳闷的宋真顺着他的视线看看自己,再看看他,又见他嘴角上扬,虽然刻意克制,宋真还是瞧的出,自己没笑话了。
这让宋真有些气恼,想帮人撑伞,可是她只到言未都肩膀,若是撑伞,那还不挂在人家头上。
果然,长不高是要叫人笑话的。
下定决心的宋真准备以后多吃半碗饭。
守在衙门口的郑祁远远看到,一袭白衣的表弟嘴角挂着笑,怀里抱着娃娃,旁边的宋真低着头看着,指着前方的水洼,像是再提醒。
两人踏着水而来,带着薄雾,却恍如画中走出的一般。
郑祁的心中为之一震,不知怎的,有些疼。
进了衙门,宋真收了伞,又接过言未都的伞,一并收了,作的行云流水,看不出错的。
郑祁见此却尤为的碍眼。
“大人。”
宋真向郑祁问好,没曾想那人竟越过自己直接走到言未都身前。
“表弟,大雨骤至,可别染了寒气。”
言未都谢过,将孩子给了宋真便下去换了衣裳。
宋真搞不清楚自己哪里得罪了郑祁,也不愿继续在想,本就是临时搭个伙。等事情解决,宋府的事告一段落,她就要北上了。
本来抛下众人就为送宋真回家的郑祁,没接到,又见到宋真与自家表弟亲近,一时心中冒火。
解释几句也就罢了,没想到她居然径直就走了。
郑祁是骑虎难下,也不愿再去宴席,只能去了牢里提审今日抓上来的几个犯人。
宋真本想给这孩子煎药,换身衣裳,可是这候衙都是男子,哪哪都不方便。
没办法,宋真使了银子,叫了一辆车带着孩子和药材回了家。
等郑祁拿着审问出来的线索,准备自己找个台阶跟宋真说话时,衙门里早以没了身影。
郑祁又憋出一肚子火来……
看着宋真抱回来一个孩子,宋母吓个不行。
因为大雨,原本看铺子的事情也搁置下来,宋蔼此时也在家中。
她倒是没多担心,只是问了孩子情况。
本就没什么可以隐瞒的,宋真一五一十的交代干净。
宋母听后,眼泪那是不停打转,疼惜地看着宋真怀里抱着的小家伙,然后一个劲的骂着那些人贩子。
杀千刀,怕是宋真听过宋母说的最为厉害的一个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