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笑了笑,又对他道:“去换了吧。以后不要穿女装了。”
说起来,紫月是男孩子的事,早已说破了有些日子了,可他却依然和雪仪作统一打扮,我差点以为,这儿的所有“宠物”,都是这身打扮呢!
紫月听到我让他去换回男孩装扮,高兴得都跳起来了,可双脚还没落地,又犹豫开了。他边挠头边呐声道:“主上吩咐过……在夫人面前,必须穿这样。”
我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他这样,大概是不想让我知道你是男孩子。你认为,我现知不知道呢?”
听了我的话,紫月先是愣了下儿,随即憨实的裂嘴而笑。
答案显而易见。我当然是知道了,而且已经知道很久了。
“去换吧,我会跟他说的。”见紫月一脸为难的犹豫着,我边催促着边向他保证,会让炫答应他。我想,炫应该会答应的,他没理由那么在意一个小奴隶的衣装。
“是,夫人!”得到我的保证,紫月高兴得手舞足蹈,转身就向屋外跑,却险些撞上迎面进来的人。
“主上。”紫月有些紧张的退了回来。
是炫,我的主人。我们刚刚还有谈到的人。他正顶着紫月的步子走进来。他的脸色不太好。
“主上,夫人她……”
“出去!”
不难看出,炫那差劲的脸色是真对我的。贤淑、体贴的小雪仪似乎是想替我解释,但炫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雪仪、紫月无奈的退了出去,只剩我和炫在屋里面面相觑。
他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知道我在湖边遭遇的事了。我跑到“那种地方”去,他生气是应该的。
相对于他的愤怒,我因心中羞愧,也显得有此怯懦,不太敢看他。
面对他如有实制的坚实目光,我回避地侧过身,低着头,畏缩着偷瞄他,讷声道:“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你怕我知道?”他语调有些冰冷。
“我……说实话,是有点怕。”我低着头,缓缓地走向他,“我还以为自己跑不掉了,没想到,他一看到这朵杜鹃花,就吓得一溜烟的跑了。”想及此,我不由得嫣然而笑,抬起头,本能的,伸手去挽他的臂,“炫,你真的……真的是圣君?”
他没有回答,就那么静静的,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被他看得发毛,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怯声问道:“我今天,是不是很丢人?”
他没有马上回答,顿了顿,边抽回被我挽着的手臂,边语调生冷的道:“不,你不丢人。丢人的是我。”说着,他竟然反手狠狠甩了我一记耳光!
“你……你在生气!”我蓦地瞠大了双目,惊讶的望着他,脸颊上,如火烧般的痛。他从没这样凶过,无论我如何忤逆他,他都从没这样对我过!
“不该吗?”他静静的看着我,神情是那样冷漠——“你在怪我?怪我不该隐瞒你,怪我没有清楚、明白的对你表明身份!对,是我的错。我早该对你讲明身份,为你配备仪仗,建园林、造行宫、设馆役,不该委曲你与一班弄臣为舞。”
“你怎么能这样想我!!”为什么?我也是受害者! 面对他指责的神情,我瞬间模糊了视线。
“我该怎么想?……你没事跑到那种地方去干什么。”
“我……”
我无言以对,自己确实有错。可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故意跑到那儿去吗?!
突然感到鼻中一阵酸楚,喉中泛起苦涩,赶忙转过身去,掩藏泪水。为了掩盖声音的颤抖,我故意放大音量,大吼起来——
“是,是——!我是故意的。从迦楼到伊甸,七年的里程中,每日每夜无不受尽‘关爱’,我想,我怀念!我就是喜欢那种日子。你满意了吧!!”
“……天籁。”
“别叫我!……是我的错,当然是我不对,是我太蠢。我是什么!想当然,我就该住这样的地方,尽管我只专供你……”
“天籁!”不知道是不想听下去还是不想让我再说话,他抓住我的肩膀,扳正我的身子,捧住了我的脸,制止我再出声。
当我看到他那一脸无比肃穆的表情,还以为,他真有多么懊恼猜疑于我呢。没想到,他竟然噗哧一下笑了出来。
“你……”我气得好想大骂,可又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委屈了?”他以拇指抹着我脸颊上的泪痕,微笑着,试图吻我的额头。
“不该吗?”原文还给你,哼! 我扭头避开,从他怀中退了出来。
我才转过身,就听到身后的他轻叹了口气,随即又轻笑着道:“其实,我还是挺喜欢你在湖里的表现的。”
“你连这个都知道!”我惊讶的回头望着他,愕然惊呼。
他定定的看着我,脸上的笑容越发得飞扬起来,以双手按住我的肩膀,对我道:“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是吗?跟我来。”他故意只说一半,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了更衣室里。
(似乎每个贵族宠物,都有这样一间房舍,用于将自己精心、仔细地盛装打扮。宽阔、硕大的,占据一整面墙壁的落地大镜子,除了查验装扮效果,也有助于习练歌舞,以便取悦主人之用。)
将我推到镜前,他单手捂住了我一只眼睛,而后说道,“你仔细看。”
依言,我本能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他的手,缓缓地,从我脸上移开……我的眼睛!两边瞳孔的颜色不一样。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看着自己变了色的左眼,不由得一阵颤栗,豁地转身,一把薅住了他的衣领。
他并没有责怪我的无理之举,然,我却被自己的冲动吓到了。
我是只宠物。我以为自己早已接受这一事实,可是,在我意识到自己被插上“标签”、套了“绳锁”时,我还是忍不住,冲动若此。
“真是,生什么气呀!”他一脸茫然的握着我的双手,“难道不该高兴吗。”
“高兴!高兴什么,你随便在我身上动手脚?”
“说什么呢。我经常在你身上动手脚,你哪次不高兴了?”
“你——你、……去你的。”这家伙,才一转眼的功夫儿,又开始不正经了,好像生怕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特意身体立行的一番“演示”。看着他一脸坏笑的样儿,真想一脚踹上去!
打掉那双在我身上肆虐的手,我翻了他一记白眼,没好气地道:“你这是偷换概念。少转移话题,你到底在我身上安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你要控制我对不对?你不相信我,要控制我才安心!”
“傻瓜!…”他不气不恼,反而嗤笑着,将我紧揪着他衣领的双手掰开,按到腰部位置上,抵着我的额,以嘘声轻柔的言道,“…那是姻缘签。”
姻缘签?好像在哪听说过。那是……
“在湖里的时候,你喊了我的名字!……那是芯片的起动指令。”
芯片!想起来了。所谓的姻缘签,是圣族与宠物间的一种所谓契约类的东西。其实就是追踪器,只不过稍微高级了些,并带有一定的名份向象征,但究竟是什么样的名份,还要看对方把跟踪器放在什么位置。
我不由有些狐疑地望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你把‘它’,放在什么位置?”
“呵~…”好像我问了什么很可笑的问题似的,他嗤然一笑,将我的手拉至他耳后,一派悠然的道,“当然是同样的位置啊!不然还叫什么姻缘签。”
“你真的……你就这么相信我?”这简直难以置信!我不敢相信,可我的手却清晰的摸到了他耳后的伤痕。这将意味着,我,将如他分身样的存在!
面对我的置疑,他只是释然一笑,仿佛我说了什么很滑稽的笑话一样,“说什么傻话呢。这么宝贵的,血统精纯的迦楼贵族,你说,我有没理由舍你而另选呢?”两根手指挟着我的鼻子摇晃,那只手好像在逗弄一只小狗,“况且,凭你现在的本事,如果你伤了我,还能在伊甸混得下去吗?你能自己逃回迦楼吗?我的美人儿,你根本没理由伤害我,那无异于自杀。我又有没有恶劣到,你情愿自殇也不愿与我为伍?”
“你…我……这!”想来想去无言以对,我气得重重一声冷哼,将他远远推开去,“去你的~!”我可怜的鼻子。
没错,按他说得,我若现在伤他,无异于自杀,可等我羽翼丰满,并积蓄下足够自行飞回迦楼的力量,别说伤他,怕是连他重重孙的小儿子都已经寿终正寝了。那时,时过境迁,迦楼的亲人怕是早以将我遗忘了,而在伊甸,身为先祖宠姬,且侍奉了数代圣君的我,即便无职、无权,却单凭辈份,也足以令人生畏,就是后世新君,都要小以薄面才行。真到那时,我还回迦楼干什么?!
换言之,他早算准了,这辈子都“吃定”我了。
啊——!真是,气死我啦!!!
我气得咬牙、跺脚,他却在我身后哈哈大笑,真气死人了。偏我拿他一点办法也没!这不,才一会功夫,又被他拢了回去——
“你认命吧,我的美人儿。”
“好吧。我认命。”放弃反抗,我捶下双手,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咦!这么听话?”他反而不适应了,惊讶的大瞪着双眼。
“你说得对,你的确还没坏到让我想自杀的地步。”我转过身,用那种有气无力的眼神回视他。
“哦!”他放开了我,一手捂住眉眼,另一手叉着腰,好似在叹息,又仿佛若有所思。
少顷——
“臭丫头,你耍我。”
快跑!!“是你先耍我的。”
“往哪跑!小丫头。”
“啊~!……”无趣!才跑两步就给抓着了。算了,反正也没想真跑。
“怎么了?天籁。”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神过于怪异,他停止嬉闹,狐疑地盯着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想看着他,看清楚——这个男人。渐渐的,视线竟有些模糊,忽地,就反客为主,紧紧地把他抱住了。
“幸好~…幸好~…”
“幸好什么?”
“你,幸好是你。太好了、…太好了!…呜——”
“傻瓜!哭个什么。”
“我高兴!”
“高兴也……”
噗——噗、噗……
“喂!!……”
临了,我毫不客气的,拿他的衣服擤了鼻涕。他气得咬牙切齿,赌咒说我会后悔,我却说不后悔,他便大有深意地对我挑了挑眉,“哦”了一声,很粗鲁的把那件脏兮兮的衣服给撕了,而后又接着撕我的。随他去,反正,我的衣服也都是他给的,我才不心痛呢。我发誓!
十分钟后——
“我后悔了,后悔了!现在后悔行不行?你放开我。”
“不行,晚了!”
“可恶!唔~—々£Θびぐど……(不就是一件衣服吗,小气鬼!!)”
这小心眼儿的家伙。他竟然将我绑了起来!!不同于以往,他没行使主人的特权来命令我,但也不给我任何反抗或逃跑的机会,完全一派疯狂、放肆风格。
苍天啊~!虽然我并不想逃跑,可我也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但愿他不会持续太久!咦~?这是干什么。
“你拉我翅膀作什么?啊——好痛!”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我的翅膀也拴住!只要我躺下来,我的翅膀根本就不能动了。还拴这么紧……不对,拴得并不紧,是翅膀只要碰到那条链子就会痛。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紫金锁!!
“你~!你为什么?!……放开我,放开~…啊……”
“别哭。别哭,天籁,很快就过去了,一百天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
“一百天!你——,你想害我变残废是不是。我做了那么多手术,好不容易才恢复,现在却……那你干嘛还让我做手术!呜~……”
“……我没办法。这已经是最低底线了,你就忍忍吧。”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什么最低底线?”
我无法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不禁疑惑地看他,才发现他竟然变得异常严肃,那表情严肃得简直可笑。相信任何人见到此刻的他,都能从他脸上读出“无奈”两个字,那两个字仿佛就清晰的写在他额头上似的。
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则过身,静静的拥着我,双手握住我的翅膀,尽量减少我与紫金锁的接触。良久,才道,“我不可能一味的处置那只‘蜥蜴’。”
原来如此,说来说去还是那点事!“事情你明明都知道了,为什呃……”
“闭嘴、闭嘴,女人!”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因被他绑着而做不到,那知他竟突起发难,猛地掐住我的喉咙大喝起来,那张凶神恶煞般的面孔,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对我低吼,“真、想、杀、了、你。”
那种眼神,透露着露骨杀意,真是可怕极了。然,就在我几乎信以为真的时候,他突然又夸下脸来,像块石头似的砸在了我身上。
我听到他在我耳畔,有气无力的说道,“舍不得啊!我的美人儿,你让我动心了。”
我的天!我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你吓死我了!
他不再开口,也不许我再问,又开始肆意“蹂躏”我。名副其实的蹂躏!我几次痛得大叫,彻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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