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
东显知道,这话是要他一个人回去,可是他没有走。他发现慕容瑾眼角里有沉厚冰冷的阴影,只看一眼,便觉得快要被吞没。东显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总觉得不安,自己若是真的离开,会不会就再也见不到主子了。
“殿下,回去吧。”东显再次劝道。
“......”慕容瑾索性闭上眼睛,不再理会。
东显思忖片刻,便朝外跑去,朝祁明殿跑去。
如今这般,便只有一个人劝得住主子,那就是陛下了。
只是东显刚跑出几步,便撞上一个人。此人披着一件红色的狐裘,金冠束发,五官与燕帝有几分相像,还是少年郎模样。
东显连忙后退跪下,“瑞王殿下,奴才该死!”
被唤作瑞王的少年轻轻拍了拍有些皱的衣襟,声音有些不悦:“你是哪宫的奴才,竟如此大胆。”
东显颤声道:“回殿下,奴才是浮月宫的......”
“浮月宫,”瑞王打断他,“你家主子可是慕容瑾?”
“是。”
“还在梅园吗?”瑞王看了看不远处的梅园问道。
东显道:“殿下今日已在梅园待了半日了,奴才怎么劝也没用,瑞王殿下可否......”正说着,瑞王已向梅园走去,嘴里念叨着:“这都什么事儿啊。”
瑞王看到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的慕容瑾时,心下也是一惊,一边解下狐裘,一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东显默不作声。
瑞王拍了拍慕容瑾,“还醒着吗?”后者却一动不动,并无反应。
今日并未撑伞,狐裘外积了雪,好在内里还带着温热。瑞王用狐裘将慕容瑾裹住抱起来往外走去,嘲东显吼道:“快去禀报陛下——”
慕容瑾不算重,但瑞王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梅园到浮月宫并不算近,这一路并不轻松。只是怀里的人没有丝毫动静,呼吸也很微弱,瑞王不得不加快了步子。
一到浮月宫,瑞王便仰头喊道:“来人呐,快传太医——”走到塌前时,瑞王手一抖,差点没把人扔出去。
一群宫人进进出出将慕容瑾安置好后,瑞王才命人拿了个手炉来在炭盆旁暖身子。
太医不多时也来了,诊完脉后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多亏瑞王殿下把人带回来得及时,不然这四殿下只怕要丢掉半条命了......”
瑞王也是微微一惊,“怎的这样严重?”
“四殿下那件事后便时常整日整日地待在外头,这隆冬烈风,即便没有雨雪也是难熬的。持续这么些日子下来,寒气入体,再加上心郁难解,再好的身子也得拖垮。这回养好了,日后却也得留下个病根,”太医一边说着一边开了药方,“殿下若无别的吩咐,那臣便先退下了。”
瑞王若有所思地摆摆手,“退下吧。”
又过了约小半个时辰,东显才垂丧着脸回来,“殿下,陛下他......”
瑞王道:“陛下他不来了是吧,本王知道了。”
“回殿下,陛下他说您已有三日的功课没交于他过目的,让您今日一定记得去找陛下。”
瑞王身子一僵,也顾不得别的,抓起自己的狐裘便往外跑,并不忘对东显吩咐道:“若陛下问起,就说你回来时本王已经回府了,明白吗?”
东显愣了愣,便见瑞王已跑到了宫门口,好巧不巧,正撞上刚赶到的燕帝。
瑞王心道不好,却还是嬉皮笑脸道:“皇兄,您终于来了,臣弟在此恭候多时了。”
燕帝听了慕容瑾那事本来就焦心得很,这下看到瑞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怒道:“慕容夙,你给朕滚过来!”
瑞王抽了一口气,只好灰溜溜地跟了进去,又一五一十地道了前后经过和太医的嘱咐。
见燕帝依然面无表情,慕容夙不禁道:“皇兄,恕臣弟斗胆问一句,您以后怎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