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慕容夙被罚俸半年,因为没能护好四皇子。换句话说就是,因为燕帝见他伤得比慕容瑾还轻,便觉得他没有尽责。
“唉......”慕容夙长叹一声,确实是他没有护着慕容瑾,反倒还让两个小孩子保护着,实在是有些失了责,谁叫他年少不识习武的重要性呢。要是早料到有这么一天,就算武师再拿着鞭子抽他,他也得不吭声地练下去。
慕容瑾是半月后才能勉强下榻来,大理寺依旧还在查案,依旧还没有查到幕后主使。此案又交与大理寺和刑部联合破案,这么久过去了,也没听到半点消息传来。
慕容夙正摔着笔架骂着刑部大理寺那群废物,便见慕容瑾白着脸色披着一件大氅进来了。
“哎哟,小祖宗,你怎么就来了,快回去好好歇着,”慕容夙连忙上去搀扶着他,生怕他一个不小心给摔了,“伤还没好就该去好好躺着,瞎出来转悠干什么。”
“王叔,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
慕容瑾道:“南箫他,学的到底是哪家的功夫?”
慕容夙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这个做什么,你也知道,南箫他跟着云澈在学,学的自然是云澈师门的功夫。”
南箫大约四年前就跟着云澈学武,这慕容瑾是知道的,可却几乎从未见过南箫练的是怎样的招式,怎样的剑法。
“那是什么样的功夫,用的那样狠厉的兵器,手法也是诡谲得很。指尖刃,袖中刀,在江湖传闻中,这两样都是带着邪术的,利刃出锋,不见血不归鞘......”
“你怎么知道这些,”慕容夙微微惊讶道,随后又转而道,“你也知道只是些江湖传闻,不可信......”
慕容瑾认真道:“王叔,我说的不是这些。你让南箫学的,是杀术!”
“哦?所以呢?”
“为什么?”
慕容夙道:“学杀术有什么不好的,你那天也看见了,关键时刻还是可以保命的。”
“保命也不一定要学杀术——”一般只有刻意培养的杀手、死士,学的才是那样的东西,身法诡异,兵刃凉薄,伤人也伤己。
“你看到了,南箫他学这些东西很不错吧。”
“王叔你什么意思?”
慕容夙压低了一点声音,听起来有点哑着嗓子的感觉,“有一把可以为自用的快刀,不好吗?”
这句话听得慕容瑾头皮发麻,“可我不想南箫变成一把刀!那把刀不该是他。”
“为什么?那你又觉得谁该当这把刀。”
“如若我当初知晓他将会成为一柄刀,我或许就不会把他带回来了。”
慕容夙冷冷道:“感情用事——”
“一个人,怎么可以变成另一个手中的刀呢?”
“怎么不可以呢,”慕容夙笑道,“你还太小,不知道啊,这人可以变成的东西多了,变成刀剑,变成棋子,变成狗鼠,变成砧板,变成石子。变成刀已经是不错的结局了,至少比变成鱼肉强太多了。”
“你有云清云澈这两把刀还不够吗?”
“不够,”慕容夙道,“本王也不止这两把刀,只是这两把刀比较锋利而已。手中可以用的刀多了才好,明白吗?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