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腿刨土,很快便从泥里挖出来一枚铜钱。
左耳拿着铜钱转身向张子远炫耀,而后才打开自己的肚子,将铜钱放了进去。
张子远莞尔,运气还挺不错,能挖到一枚铜钱。
过了片刻,老道士顶着乌黑的眼圈进了院子,想必是昨夜听曲耗费了精力。
“呃……清远啊,还没去学院呢?”
老道士发现张子远在看着他,僵硬地开口道。
“这就准备去了。”张子远回答道。
虽然他是个道士,但也是要去学院听课的,这是老道士的要求。
用老道士的话说,他们的道术,做做小把戏还行,真碰到妖怪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老道士希望清远在读书这条路上走下去,还俗后成家立业,比当这么个道士要好太多。
至于他自己,都这把年纪了,自然没了什么太大的追求,唯勾栏听曲。
不过,前任是个学渣,一直捣鼓着不入流的道术,去学堂的次数屈指可数。
“嗯嗯,好……”
老道士由于昨夜被抓了现行,经历过社会性死亡,此时看到张子远还是十分尴尬的。
说完两句之后便匆匆回房休息去了。
张子远晨练结束,穿上道袍,背着自己的胯包准备去学院。
他推开门,门外的衙役正准备敲门,已经抬起了手。
看着白云观门开,门口的衙役看了看里面问道:“华云道士可在?”
张子远瞅了瞅外面的情况,两个衙役,一个书生。
他点了点头道:“师父在的。”
回答完毕,他接着问道:“你们找师父有什么事情嘛?”
衙役指了指身后的书生道:“你来说。”
书生走上前道:“早就听闻白云观华云道士是个荒唐的道士,法术没几个真的,全是招摇撞骗,倒是喜爱勾栏听曲。”
张子远听了眉头微皱。
这书生话语里带着尖刺。
衙役面无表情,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书生顿了顿接着道:“昨夜你师父在勾栏偷了我的钱,我来讨个公道,快喊他出来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是读书人?”张子远看着书生。
“小生不才,是个秀才。”书生面带傲色。
“秀才上勾栏,中看不中用。”
“你!”
书生闻言勃然大怒,这是在羞辱自己。
“口舌之争就算了,让华云道士出来当面对峙吧。”衙役阻止了他们争吵。
“师父刚睡下,不用叨扰他,还是让这秀才先说实话吧。”张子远看向秀才。
秀才怒视着张子远咆哮道:“就是你师父偷了我的钱!他必须坐牢!”
张子远与秀才对视,双眼中有着淡蓝色的光泽一闪而过。
“你……”
秀才还想要说些什么,陡然感觉头有些晕,眼前的景象变得迷蒙起来。
待雾气散去,他看清眼前的人,连忙躬身行礼。
“一切听您的吩咐,我把钱藏在那华云的腰部,那华云并没发现,现在已经被抓在牢里。”
“嗯,你做的很好。”
“那,我的酬劳……”
秀才抬起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拿着。”
对方丢过来一个钱袋子。
秀才连忙去接。
“砰!”
钱袋子砸在秀才的脸上,秀才顿时惊醒,定睛一看是衙役给了他一拳。
两个衙役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两位大人,我,这……”
秀才顿时慌了,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在拿赏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