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未来是什么滋味？

己生气，这一份孤单旁人理解和分担不了，可惜赵仁雅去的是国外，如若不是一定会尽最大努力争取，爱一个人是可以让他放下尊严和面子的，这一切也都是后话，很多事一定要错过才会懂得珍惜。

    离毕业还有一个星期，每天基本就在学校里混着，工作的事一直还没有落实，按捺不住跑去找了老师，敲门进入办公室，

    “黄丹，正好要找你，过来坐。”

    “恩？”黄丹想着老师还是挺关心自己的，

    “你的情况呢老师都知道，你平时学校表现也非常好，专业成绩也不错，但是呢你知道我们学校需要帮助的人很多，今年博士、硕士毕业的同学也多，内科学毕业的人又特别多，学校附属的三甲医院数量也有限，综合情况呢大概就是这样。”

    “我明白，麻烦您了，谢谢老师。”

    “你别急着谢谢，医生的角色很特殊，不单单是一份职业，更是一种责任，而我们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也有很多很优秀的三乙、二甲医院老师也可以介绍你去啊。”

    “恩。”黄丹低着头略显失望，过于常人的抱负让他对于毕业后的起步非常看重，

    “哎，黄丹，你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这么想去三甲医院吗？”

    “不是没名额吗。”

    “我知道你上学来一直有做兼职，也一直没有回过家，我们学校的确没有名额，但我老同学在另一家三甲医院任职内科副主任，我可以推荐你去，愿意去尝试一下吗？”

    “哪一家？”

    “同济附属铁路医院。”

    没有过多的思考，隔天黄丹就带着推荐信前往铁路医院，坐在内科副主任马明农的对面，交出推荐信后等待着反应，整个过程没有超过十分钟，也没有提及任何专业知识，就这样顺利地通过了；

    接下去主要精力集中在找房子，医院附近有地铁一号线延长路站，副主任推荐往一号线宝山区方向找，那里居民区多房租比这也相对便宜很多，两天看了3、4套合租房，最后确定在地铁一号线彭浦新村站旁的星纪花苑小区里租了一个单间，三室一厅的套房，室友一男一女看着人都很本分，年龄看着和自己相仿。

    离去医院报道还有一周时间，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觉得这里的花花草草都好像在微笑，风吹拂过树叶的声音好似在鼓掌，黄丹也笑了笑放慢了脚步，站在教学楼的面前，感触颇多叹了口气，这四年太难熬了；

    记忆如幻灯片一样跳转着，几分钟就把所有片段过滤了一遍，眨了眨眼睛继续往宿舍走，似乎没有什么过多的感受，更多挥之不去的是遗憾吧。

    将胡凯玲喊下楼，去小卖部买了两瓶玻璃瓶装的冰美年达，两人拿着瓶子坐在一边的马路牙子，

    “我找到工作了，房子也找好了，一周后上班。”黄丹咬着吸管说，

    “哇塞，恭喜你。”

    胡凯玲的反应出乎自己的意料，那种笑容是装不出来的，

    “你呢，什么时候回去？”

    “还没买车票，反正能住到暑假，我要好好玩玩再走。”

    “你就这么喜欢回去吗？老家有啥好的，我怎么没发现。”

    “切，那你呢，就这么喜欢留在这，上海有啥好的，我也没发现。”

    “这需要我给你说吗，眼睛一目了然，就不说经济发展了，你看这里有多少好大学，为什么这么多人抢先恐后要考来上海，还有周边城市挤破头来这里打工的。”

    “我们是学医的，我们的责任就是治病救人，家乡正因为小才更需要我们回去做贡献，等回去的人多了，自然会赶上这里的。”

    “赶上？你想想就好，千万别出去说，如果不小心说了也别说自己什么学校毕业的。”

    “反正我不喜欢这，生活节奏太快了，人感觉也很复杂，每个人眼睛都很深邃，看不懂人们在想什么。”

    “年轻人要奋斗和成长就需要经历和抗压，老家包括很多二三线城市生活节奏慢，当然了你是女孩子，家里条件也不差，没必要在这里吃苦，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或许我没得选吧。”

    “你要选什么？我们回老家理论上医院都能进，我们又是呼吸内科为主，不做什么大手术，在哪里不都一样。”

    “能一样吗？光是工资就差得很多，以后还要缴保险什么的福利都是上海好，算了，你不在乎自然不能感受到它的魅力。”

    “想你的脾气以后咱们恐怕一年也见不上一回。”

    “玲玲，我知道你从小就对我好，谢谢你，我不会忘记你的。”

    胡凯玲撅起嘴像在酝酿着情绪，

    “喝完了吧，走了。”

    黄丹不准备给她机会，站起身摸了摸她的头，将玻璃瓶还掉后送她回宿舍。

    随后也将消息告诉了宿舍的三人，大家都由心地为黄丹高兴，林晓峰提议晚上去搓一顿，谁

    都没有拒绝的理由，到了学校附近的烧烤店，除了烧烤外还点了8瓶三得利啤酒。

    今晚注定有说不完的话题，刘迎辉和张俊新也同样选择留在上海，听从学校的分配从二甲医

    院开始实习，刘迎辉则决定留校读研，每个人都很崇拜黄丹可以找到三甲医院实习的机会，黄丹自然没说自己工作是由老师推荐的，三个人说完后都看着林晓峰，

    那晚林晓峰喝了很多酒，在清醒的时候把单先买了，然后一杯接着一杯，每次都是两、三口就喝完，都知道他为什么喝这么多，却没有人能够帮他，

    晚上22点，几个人轮流扶着他回宿舍，这个点的风还是有些凉，没走多久林晓峰在树旁吐了起来，刘迎辉第一时间跑去买纸巾和矿泉水，黄丹和张俊新则在一旁守着，见他吐得差不多，黄丹走上前揉着他的背希望能缓解他的痛苦，

    扶着林晓峰走到一旁的路边坐了下来，看着林晓峰的脸，红彤彤的脸庞和眼睛，

    “舒服点了吗？阿辉去买矿泉水马上回来了。”黄丹心疼地看着他，

    张俊新也坐在林晓峰另一边，“有没有感觉好点？”

    林晓峰低着头没有说话，几秒后大哭起来，边哭边嘶吼着，

    黄丹也许喝了酒的关系，也被他的情绪所带动，眼眶也湿润起来，擤了擤鼻子努力睁大眼睛不让自己流泪，一把勾住林晓峰的肩，将他的头顺势放在自己肩上，

    “我...我舍不得她啊，呜呜呜。”

    刘迎辉回来见状没多说话，安静地坐在黄丹身边，突然哭声停了下来，刘迎辉打开矿泉水准备递给他，才发现他睡着了，睡得好安逸，让人不忍叫醒。

    三个人互相笑着，试图将他托起后，黄丹背着他往宿舍走，抖动的原因让林晓峰在途中又吐了一次，还好黄丹敏锐及时让他们把林晓峰扶下去才躲过一劫，这次吐完总算清醒且舒适许多，拿水漱了漱口后，四个人像没事发生一样，边走边开着玩笑往宿舍走。

    搬家那天黄丹没有一一做告别，大家都有QQ反正，也没有让宿舍的人送他下楼，简单的拥抱便下楼了，男人的告别就应该这样，或许也是知道大家都不会很远吧；

    拎着行礼到了一楼，和宿管阿姨的告别反而有些伤感，出了宿舍楼便看到胡凯玲双手插在上衣口袋等着自己，对着黄丹傻笑着，

    黄丹笑着朝她走去，胡凯玲一把拿过他左手的袋子，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旁，黄丹不喜欢别人送，但胡凯玲是她不能拒绝的人。

    走去地铁站的半路，突然起风了，眺望远处天空乌云密布，不出意外就快下大雨了，

    “行了，你回去吧，起风了估计要下雨了。”黄丹停下对着她说，

    “起风你怕什么，就当和你吹吹风。”胡凯玲继续走，并没有搭理他，

    “你淋湿可别怪我。”

    “呵呵，我笑了。”

    “上次林晓峰喝醉吐了，哭得好惨。”

    “和我说干嘛。”

    “他说他舍不得你，玲玲，你也应该要体谅他，晓峰爷爷身体不好怎么能走得安心。”

    “别说了，我和他结束了。”

    黄丹没有继续说，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两人明明还很在乎对方，可爱情就是这样奇怪，他们双方也都知道，却貌似就要这样奇怪的结束了。

    十分钟的路两人走了二十分钟，到达地铁站买好票，简单告别后黄丹进站，走了几步后回头，胡凯玲还在那双手插着上衣口袋，两人对视了五六秒，胡凯玲笑笑朝他挥挥手，然后便转身离开，黄丹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才转身。

    每个人都很坚强，也很独立，人生的旅途这才刚刚开始，活着很累，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到底是什么，黄丹不清楚，说出来的话就是别人口中的痴人说梦吧，

    乘上地铁看着窗外的景色，心情很平和，说不上兴奋也说不上失落，这一刻为胡凯玲和林晓峰的事感到可惜，也为自己的爱情觉得荒谬，人们开始相爱的原因千篇一律，分手的理由却千奇百怪，也只有局内人才深知其中的酸甜苦辣，旁观者永远只是旁观者，需要做的只是倾听就够了。

    爱情就是奇幻没有理由的，黄丹也是之后才听说，林晓峰最后还是和胡凯玲复合了，一直没有买车票的胡凯玲也等到她想要的结果，两个人一起回武汉，这也不代表林晓峰输了，或许他更爱她所以得付出更多，

    而胡凯玲也不是全然没有付出，她也去了林晓峰家里看望他的爷爷，老人看见两个孩子，尽管舍不得也压根没提过希望两个人留下来，只说让他们自己去闯，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爱情也就是这样简单，只要两个人还相爱着就不会分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