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其洛年龄尚小,记事不多,但是宋渊那双泛着贪婪的眼睛和狰狞恶毒的嘴脸却一直在她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
宋渊被其洛骂得一愣,怒极反笑:“认得我就好,也省的等下你们死得不明不白。”接着撇头对跟着他一起闯入的那群手下说:“都还愣着做什么,杀!”
杀令一下,他的那群手下立刻提刀要冲上来。我真是没想到,出了无望之地,我居然,又这么被忽略了,从杀手进门到现在,我还一句话没说呢。
唉,我暗自叹了口气,袖中无名指绕圈刚对他们想施个定身咒,没想到又有脚步传来。
“等等。”舍外来人还未进门,威慑力十足的声音倒先传来,宋渊的一行手下闻声定在原地,进退不是地看向宋渊。
宋渊眼神一凛,满是不悦,但还是右手上扬,做了个停下的手势。
紧接着,这窄小的竹舍又冲进了一伙人,显得这竹舍愈发拥挤,一个身着黛蓝长衫的清隽男子在那伙人后面悠悠走了进来,越过宋渊走近其络,自然地找了把竹椅坐下,道:“舅舅厉害啊,我找了十年都没找到的人,居然让你给找到了。”
宋渊从鼻腔里轻哼了声,道:“是吗!你是真找不到,还是故意找不到?”
听那人喊宋渊舅舅,我迅速反应过来,那清隽男人就是其洛口中的陆无咎。
陆无咎听宋渊这么说,露出一脸夸张的惶恐委屈:“舅舅这话是什么意思?该不会以为这十年是我有意放过他们吧?”
宋渊别过身去,一脸不快,道:“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陆无咎双手交合放在腿上,右手食指无聊地轻点着另一只手的手背,解释道:“舅舅这可真是误会我了,对于这些对我有威胁的人,我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啊,怎么可能会有意放过他们,不过是因为他们过于狡猾,善于藏匿逃脱,这才让他们多活了十年。这不,还好有舅舅,可算是把他们找到了。”
宋渊听出陆无咎在打太极,却也没有再争论,只是略带威逼道:“之前没找到也就算了,现在既然找到了,你就地杀了他们也不算晚。”
陆无咎不紧不慢道:“哎,舅舅急什么,反正这里已经被我们包围,对他们要杀要剐,还不是全凭我们心情,刚好我有些事要问问慎行,舅舅不如在多留他们活一会儿,一道听听我要问些什么?”
宋渊见又要暂时放过其洛他们,眉头一皱,不悦道:“你能有什么问题需要问他?”
陆无咎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问题,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我母亲和陆肃还有那个贱人的事。”
宋渊见陆无咎是要问慎行关于他母亲的事,不自觉紧张地把手背在身后握成拳,面上强装淡定:“你母亲的事我不是从小就和你说了吗?你还问别人做什么,是不相信你舅舅我吗?”
陆无咎提唇轻笑,笑容中夹杂丝丝冷意,道:“倒也不是不信舅舅,只是您和慎行二人说的有所出入,把我弄迷糊了,也不知该信谁的,舅舅若是觉得冤枉,不如直接与他对质。”
宋渊一掌拍碎了附近的竹椅,勃然怒道:“你要我同他对质,就是不信我。”
陆无咎见宋渊大怒也不着急,淡定安抚道:“舅舅莫要生气,外甥也只是想求个真相而已,要是舅舅说的才是真的,事后外甥自当给您赔罪,任凭您处置。”
“你!”宋渊看陆无咎一定要他和慎行对质,横眉上扬,伸手怒指陆无咎,试图用愤怒掩饰慌张,却在发出个“你”之后也不知该说什么制止他。
旁边其洛见状,虽不太确定,但依稀听出来,陆无咎是在护着她和慎行,接话道:“陆无咎,我知你想问什么,只是十年前慎行重伤后至今未醒,你眼下怕是问不了了。”
陆无咎一点也不着急,走到桌前拿起茶盅给自己到了杯水,道:“没醒那就等他醒了问,十年我都等过来了,还差这点时间吗!他还要多久能醒?”
其洛回答:“说不准,应该快了。”
陆无咎拿起刚倒的那杯水,轻抿了一口,淡淡道:“那就等着。”
一旁宋渊听着,有种狗急跳墙的慌张,冷笑道:“我的好外甥如今翅膀硬了,我是管不住你了,为了让你不再被他们蒙骗,舅舅只能做主替你把他们宰了,杀!”
宋渊手下得令,再次举刀冲了上来,陆无咎眼神瞬间冷如兵刃,偏头对随行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道:“给我拦住他们。”
一方要杀其络他们,一方出手拦着,于是,后面来的两路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嘿,这就是所谓的窝里反啊,真有意思!打架本身也是种热闹,我这人又喜欢看热闹,所以没有出手阻止他们,而是坐在竹椅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