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享年五十一岁。死因没有写,不过拉到殡仪馆来,是需要出示死亡证明的。或许能从死亡证明上看出些端倪。
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我总觉得事情有些古怪。那张怪异的无论怎么都扯不下来的纸符。这个叫做何阳州的人的死亡,怎么想,都迷雾重重。
张辉从地上站起来,满脸铁青。他几步走到棺材前,想要揭开盖子看看里边的中年人。但是在他刚碰到开盖的电钮前,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你想干什么?”我用淡淡的语气问。
“我要看看里边似的究竟是不是那个男人。”张辉的声带依然发抖的厉害,显然吓得不轻。
“你疯了。按照殡仪馆的规定,棺材盖必须当着家属的面打开。你的行为会严重违反制度,严重的会被辞退的。”我沉声说。
张辉的手一颤,犹豫片刻后,终究还是缩了回去。在殡仪馆中,他怎么说也是个底层领导,工资相比柳城其它行业高了一倍不止。被殡仪馆辞退了,哪里去找这么高工资的职业?
我俩相对沉默的整理着吊唁厅里何阳州的葬礼用品,过了十多分钟,张辉的对讲机响了起来,他不情不愿的打开了卷帘门。
卷帘门外,何阳州的亲人们,已经静静的站在了吊唁厅外。所谓的亲友,不过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人罢了。她应该是何阳州的妻子,这个中年女人带着盖着半边脸的帽子,显得死气沉沉。
冰冷的早晨,虽然有一丝太阳,可是光是看吊唁厅前笔直站着的这女人,也让人有些头皮发麻。不知为何,这女人第一时间根本没有看棺材,而是隐晦的偷瞟了张辉一眼,满脸阴测测的笑。
张辉心神不宁显然没有察觉,可是那笑容我倒是看到了,看得我心凉。
这个女人,似乎知道些什么。
突然回忆起何阳州将纸符贴到张辉的额头上之后,我看到了他身边空气都在荡漾、扭曲的幻觉。
突然觉得,或许,那并不是幻觉吧。那张纸符的古怪,恐怕并不是贴上去后扯不下来那么简单。难道还有别的什么?
最怪的是,以人的心理而言。一个人的亲戚在这家殡仪馆死了,没有谈好赔偿问题,哪怕附近就只有这一家殡仪馆,也是不愿意将自己家别一个死掉的往生者带来这儿增加仇人的营业额的。
可是这何阳州的妻子偏偏这样做了,而且做得还很迅速。昨天早晨她丈夫还活着,到今天早晨就连二十四个小时都没有,却要在这里举行葬礼。而且,参加葬礼的,也不过她一个人而已。
人活了五十多年,总有一些社会关系。亲戚朋友不会一个都没有吧,为什么临到葬礼了,一个亲朋好友都没来。难道他夫妻俩真的没有朋友?
我越想越觉得很不对劲儿,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掉了!
“开始吧。”中年女子的声音,没有丝毫悲伤,比昨天不知道冷静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