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小心!”
我下意识的闪身,一辆汽车擦着我的背冲了过去,我都能感觉到车头险险擦过我的肩头,就听“呲”的急促一声刹车,然后是“砰”的一声,人的骨头裂开的声音。
一个一起跟我过路的人,被那辆车碾压到轮胎下面,脑袋被撞了一个大洞,红白脑浆流了一地。
一股寒风吹过,我一脊背的冷汗。
这次是跟死神擦肩而过,如果不是李冰研提醒我,这一下,应该就是我在车轮底下了。
旁边一个过路人叹气说:“今年这老出车祸,加上这个应该有一二十个了吧?”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边的那个小女孩又数了一个数字:“二十。”
声音很小,但是我听到了。
我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看了看那小女孩。
小女孩脸上阴森森的,看着那地上的尸体直笑,然后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好像刚才死的人应该是我。
李冰研抱着小米跑过来,担心的说:“江阳,你一个人站在马路中间干什么,刚才多危险啊!”
“没有,刚才这有个小女孩一直在路上站着,我怕危险想让她离开,你看她就在这……”
我边说边低头看,那个小女孩又突然不见了。
我愣住了,恍恍惚惚的好像做梦一样。
那小女孩是人是鬼?
奇怪了,要是那个小女孩是脏东西的话,小米怎么能看到?
“小米,你现在还能看到那个小姐姐吗?”我抱着小米问。
小米摇了摇头。
我惊魂稍定,跟李冰研说,让她先送小米回家,我还有点急事要处理。
李冰研见我神神叨叨的,肯定和刚才的事情有关系,经历过上次的青头鬼之后,李冰研对这种事情也开始慢慢相信了。
那你小心点,李冰研说了一句让我心里一暖,她带着小米先离开了。
我打车回到了老赵店里,把自己遇到的这件事说了一遍。
师傅老赵沉默了一会,说,这是路上的小鬼。
这个小女孩说起来也挺可怜的,估摸着是属于没办法投入往生的孤魂野鬼,经常在有车辆行驶的地方做恶作剧,但是也因此害死了不少人,所以不能置之不理。
那现在怎么办?我好奇的问道。
老赵笑着说,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就看你怎么处理了。
接着老赵把方法告诉了我,站在法坛前,老赵问:还记得我教你的东西吗?
老赵既是益友,又是严师,对道门的功夫要求严格。
恩,我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
先念净心神咒:丹朱口神,吐秽除气;舌神正论,通命养神;罗千齿神,卻邪卫真;喉神虎贲,气神引津;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练液,道炁长存。急急如律令。
再念净坛神咒:太上说法时,金钟响玉音;百秽藏九地,诸魔伏骞林;天花散法雨,法鼓振迷层;诸天赓善哉,金童舞瑶琴;愿倾八霞光,照依归依心;搔法**稿,翼侍五云深。急急如律令。
此上两咒都是为了画符或者施术做准备,两咒念完,最后再念下笔神咒:北帝勅我纸,书符驱鬼邪,敢有不伏者,押入丰都城,急急如律令。
如此做完,提笔饱沾朱砂,屏息凝神,在黄符上一气呵成。
黄纸上的朱砂符在完成的一瞬间,一层淡淡的白光乍现,证明这符已经通灵,有了威力。
人总是对未知的事情充满好奇,对另外一个世界产生敬畏,于是就产生了各种各样和另外一个世界进行交流的方式,像会蛊术的草鬼婆,会入梦术的黄门邪徒,阴阳先生也是其中一种,就像警察抓捕罪犯,城管和小贩,当职业已经成为习惯,你只要看到了,就想插手去管,因为这是你的职责所在。
而我是个外科医生,但是站在法坛前,我就拥有了另外一个身份,阴阳先生,而这种身份,好像已经潜移默化的在影响着我的命运。
出门前,老赵还交代了我一句: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一句话吗?
哪一句?
施术者救人,施仁者救魂。
我出了门,寒风冷飕飕的,但是心里很暖。
打车到了今天出车祸的那个路口,正好午夜十二点。
午夜十二点正是子时与丑时交替的时间,是一天时间里,阳间阴气最盛的时候,而这个时候也是最佳的见鬼时机。
这个时间,这条路上车逐渐稀少,我点上一根烟,顺手在路口的地上贴上一张红纸,红纸的颜色就像血一样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