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官老化了,感觉身体没以前那么利索了,只要是人,谁都有这么一天的,当然了,那个永远不会变老的姚远除外。
我把情况和她大儿子说了一遍,他大儿子听没病,乐呵呵说没病就好,留下我们吃饭,刚开始我还觉得这家里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吃饭的时候很多人都出来,几乎可以说是四世同堂,但是彼此之间好像关系很冷漠,尤其是是他们家的二儿子,冷漠和敌意都表露在脸上。
见时间也不早了,他大儿子收拾出客房让我们留宿。
到了半夜,睡得朦朦胧胧的,我听到他大儿子和二儿子好像在吵架,中间还夹杂着动物叫的声音,像猫又不完全是猫。
上次碰到过八尾猫,我对猫的印象改观了不少,可能是家里养的吧,吵架也是人家的家事,我正睡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就被人敲响了。
是白天那个老太太的大儿子:“江大夫,你快看看,老太太好像不行了。”
我连忙穿好衣服跑过去,那老太太坐在轮椅上,眼睛半眯半醒,气若游丝,他大儿子以为老太太是两天没吃饭饿的了,但是喂了一口稀饭下去,那口稀饭也让老太太吐了出来。
我给老太太把了把脉搏,心里一沉,按照这个脉象的话,人马上就不行了。
按农村老人的话说,这就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我把情况告诉她家里人,家里人着急了,连忙给老太太穿好黑绸子做的寿衣,带上帽子,把老太太抱到正堂的大椅子上坐着,等着报丧。
他二儿子阴沉个脸,忍不住了说:“这死老太太,马上要死了也要折腾我们,这大半夜的,早死早好,分了这祖宅一了百了。”
他大儿子说:“老二,你能不能不要说这样的话,娘还没走呢,你是要造反?”
他二儿子把杯子摔倒地上,说:“老大,娘是不是留遗嘱了?把这祖宅全部留给你!你这占了便宜还卖乖!”
二儿子这么一说,两个人的老婆都不甘示弱的吵了起来。
我和孙胖子两个人坐在一边,别人的家事也不好插嘴。
但是说来也奇了,这一晚上时间,那老太太就一直都是那样坐着,那一口气始终没有咽下去。
他大儿子见他老娘受苦,问我,江大夫,听郭程远说你见多识广,你看现在怎么办?”
我想了想,走到老太太耳边大声说:“老奶奶,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完成的心愿?”
老太太还有点意识,努力的睁开眼睛,嘴里含糊了两声,往她住的那个房间看了看。
我问她大儿子,那房子里有啥?
她大儿子想了想,说他想起来了,以前有只猫不知道怎么跑到家里了,老太太见那猫可怜,就养在房子里。
不过自从养了这狸猫,家里就没见过耗子爷,老太太对着猫也喜欢,就像疼孙子一样养着。
会不会是老太太走之前,还想看看猫?他大儿子问。
想起孙海营老爷子的事情,我和孙胖子脸色一变,不过现在老太太还没死,看猫应该没有问题,不会诈尸的。
可能是听我们说到猫了,那老太太费劲的点了点头,嘴里含含糊糊的“唔”了几声,还真是想看看那只猫。
我心里觉得有点凄凉,这么一大家子人,老太太临了临了,只想看看自己养的猫。
那猫我看到了,是个大花猫蜷缩在床上,胖乎乎的一团,比平常的猫也要大些,目光闪烁的看着我们。
他大儿子想把那猫从房子里弄出来,但是那猫好像不愿意出来,把她大儿子的手都挠破了,那猫叫的惨极了。
二儿子气急败坏的跑进房子里,说真他妈闹心,一个猫都收拾不了。
他把门关上,追着那猫满房子跑,弄了个绳子把猫捆起来,猫可怜巴巴的,掉了不少毛。
他二儿子就把猫扔进了老太太怀里,然后和大儿子又开始争吵争遗产的事情。
那老太太一看到这猫被绳子捆着,还秃噜了几块猫皮,眼泪一下流出来了,用发抖的手摸了摸猫,我站着近,就听老太太嘴里一声叹息,那最后一口气好像出来了。
果然,老太太脑袋一沉低下来。
我听着就嫌烦,说别吵了,人都走了。
她大儿子愣了愣,朝着老太太跪下来哭了。
她二儿子,冷哼一声,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冷着脸问,现在财产和这个宅子也怎么分?老大你得给个公平的说法,要不没完。
这时,我们都忘了件事。
就是孙胖子手里拎着的那只花猫,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身子,没命的叫唤起来,从地上一下扑到了老太太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