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刚才谢谢你了。”男人借着灯光打量着陶小淘,面白如玉,五官精致,纤瘦的身形略显娇小,俨然一个中学美少女。只是那双如黑珍珠般闪耀的眼中隐隐流露着与年龄不符的冷漠。
“切,就你这副斯文模样,也敢在道上混?”陶小淘弯腰擦去了腿上的番茄汁,婉转的音调中多了几分嘲讽。她转头打量着墙角的男人,二十七八的年纪,比同龄人看起来年轻不少,长相斯文干净,嘴角还隐约透着淡淡的微笑。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自己的肩膀,伸手扯掉伤口处的衣袖。
“你中枪了?”陶小淘走到他身边,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眼中没有丝毫怯意,反而打开了书包,从里面取出的小刀、镊子和打火机。她将刀子和镊子在打火机上烤了烤,然后扣住他的肩膀道:“忍着点,我帮你把弹头取出来。”说着,她便用刀子将弹头周围的肉割开。
这样的举动,让男人心中十分惊讶,他再次打量着她,淡淡询问:“你家是医药世家?”
“不是。”陶小淘看到了嵌在肉中的银色弹头,换拿镊子夹出了那颗子弹。
“那你家做什么的?”男人更疑惑了,普通女孩子看到这伤早就晕了,可她非但没晕,还如此冷静地为他开刀取弹头。
陶小淘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将弹头中的火药散在了他的伤口上,婉转的音调充斥着摄人的冷意:“你如果想查户口,就立刻闭嘴;如果是崇拜我,那从明天起就跟我混,以后我罩你!”
老大似的言语,听得男人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温润的语调听来十分轻松愉悦:“你罩我?我的年纪都可以做你叔叔了。”
“这不是年纪的问题,而是实力的问题。”陶小淘很认真地回答,手中的打火机点燃了他伤口处的火药。
“额……”男人闷哼一声,额头渗出了不少薄汗,可是他一点也没有在意,嘴角依然挂着浅笑:“实力?看来你是相当自信。你叫什么名字?”
陶小淘有些欣赏他忍痛的能力,一面为他包扎伤口,一面语带调侃道:“我从不轻易告诉别人名字,你如果知道了我的名字,那么就承认我是你老大了。”
男人含笑点头,半开玩笑道:“那老大你叫什么名字?”
“陶小淘。”她简单地回答,收拾掉了小刀和镊子后,从书包里拿出了水和面包:“这些留给你。今晚你就在这里住吧,明早我会给你带药和绷带过来。”说着,她扣上了书包,转身离开了拆迁房。
男人看着小女孩离开的背影,心中顿觉有趣。这时候,耳边传来一阵手机铃声,男人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温润的俊脸瞬间转冷:“喂。”
“少爷,所有人都在控制中,请您示下。”手机那头穿了一个恪尽职守的声音,语调有些苍老。
“一个不留。”他平静地下了命令,黑眸深邃,嘴角擎着犹如恶魔一般冷绝的微笑。
一时间,只听见“轰”的一声,不远处的天空闪过一道七彩的烟火。男人转头欣赏着窗外的美景,面容恢复最初的温文尔雅。
之后,他说了自己身处的位置,挂断了电话。
第二日,陶小淘一脸愉悦地回到拆迁房,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屁精,亚麻色的头发,皮肤透白,嘴角穿着唇钉,一副拽头拽脑的模样:“小淘,你说得帅大叔呢?怎么不见人?”孟楠滴溜溜地朝屋里看着,见空无一人,便一脸憋屈道,“擦,早知道就不好奇,犯花痴了,帅有毛用!害得我一早从被窝里窜出来!你说,我容易吗?走了,去学校,今天可真他妈的做了回不迟到的好学生了……”
陶小淘听着她的抱怨,看着地上的水和面包,顿觉上当受骗,脸上无光,胸中的火气直冲额头!她重重地摔掉了装有消炎药品和绷带的塑料袋,咬牙切齿道:“该死的老男人,忘恩负义,认了老大,还开溜!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见一次灭一次!”说着,她转身,用力踢烂了木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喂,小淘,等等我啊!”身后,孟楠快步追上了上去,口中还振振有词:“你要是想男人了,哥们儿手上有的是货,环肥燕瘦随你挑!哇……你干嘛拍我呀……我错了,我留着自己用还不成吗……”
远处,宽阔的公路上,一辆黑色限量版迈巴赫停在路边,车内之人看着陶小淘的身影,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丝弧度:“开车吧。”温润的语调好似五月的春风清新柔暖,隐隐透出一丝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