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宝率一团瀚海军,一团定襄军,一团汗账军驻守神木堡。
洪承畴统大军攻之,奈何那堡垒被定襄军经营似铁通一般,石墙坚固,又有火炮助阵,数战不能下。
洪部所辖兵马多出自榆林边镇,算得大明之精锐,加之这厮也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朝廷无粮无饷可发,他便自行筹措。
初时倡议各地名门望族捐资助饷,这大明可是标榜与士大夫共天下的,怎的?主家有难,你们这些人就看着?那是不是本官也可以不管流贼,任由彼等祸害你们?
威逼利诱之下,倒也收得了一些钱财用于军需。可大明的士绅都抠搜的很,所捐着实有限,根本不够这许多支应。
怎么办呢?
洪承畴不愧是人尖子一名,对流贼只追不堵。流贼所过,势必要打砸抢杀,将沿途的高门大户祸害一遍,抢劫米粮钱财无数。他这边厢再行攻打,捡个便宜。
就如养猪一般,肥硕者宰之,收流贼之财以资军用。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所以他这一部军兵不是流贼,更胜流贼,只是下手的目标不同而已。
战斗力自是不必说,闻流贼而窃喜,送钱送粮的来了,你说高兴不高兴?
此也是各路农民军转战山西的因由,论智力,弄不过洪承畴,论流氓,还是干不过人家,不走等死么!
他所在的防区流贼渐少,这厮也是个有才能的,本意休养生息,大兴水利,稳定延绥地界,毕竟杀人只是手段,如何能不饿死人才是当务之急。
奈何天不遂人愿,走了流贼,北边又冒出一个所谓的定襄王。
四海这么一个玩意他还是知晓的,国不是国,民亦非民,只是时势造英雄,大明局势败坏,才有了这些草莽之辈翻云覆雨的机会。
实话说,他是瞧不起什么四海赵氏的,他老家便在福建泉州,少年时接触的海客不在少数,无非接触番邦夷人多些,善用鸟铳火器而已,过的今日不计划明日,好勇斗狠,恣意人生。
此类人或可啸聚海上,但陆上却是难成气候。
于他而言,这四海同流贼没甚的分别,只不过一个在海中,一个在陆上,都是该杀之辈。
可眼前的定襄军却是让洪承畴吃够了苦头,这特么哪里是吃不上饭,只会裹挟贱民四处逃窜的无知莽汉?
分明是一支有体系,有组织,武器精良,作战能力强悍的军队。
交战数日,不但没有攻下神木堡,而且损失颇重。
方其时,有朝廷邸报传至,逆贼赵氏在旅顺僭越称宋王,反叛大明。
未几,有圣旨前来,令其务必北击归化城,拿下河套阴山地域。
那传旨的太监说的清楚,此番是大明同伪金共同讨伐赵氏逆贼,谁能在赵氏覆灭之前占据更多的地盘,全凭自家的本事。
除海上欲取之地外,河套乃是重中之重。
说来也是令人无言,崇祯一向自认是明君,流贼四起乃是天灾而起,后金肆虐乃是治军不力,国库无银乃是官吏贪腐,总之就没有他的过错。
他相信只要给他时间,定能还一个朗朗大明。
不怕做梦,只怕梦不醒,这人尚且计划着拿下归化之后如何围堵伪金,重夺辽东大好山河。
洪承畴接旨,不禁大为挠头,反贼凭借地利,神木堡攻之不下,如之奈何?
数日后,洪承畴兵退神木堡,回转榆林,欲从榆林直接出兵,深入定襄腹地,直驱归化。
不想忽有奏报前来,言老回回马守应率领万余流民攻破吴堡县,杀县官,占城池,四处劫掠,为祸甚重!
洪承畴手拿战报,却是笑了,正愁没有借口搪塞朝堂,这马守应却是给了自家机会。
塞外苦寒,补给困难,骑兵不足,步军行军缓慢,诸般困难,万般劫难,就没有出兵的道理。
何况内乱未定,他这边厢出征,延绥之地好不容易取得的大好局面便要重新丧尽,这不是丢了西瓜捡芝麻么?
而且那芝麻也不好捡,弄不好就要撞得满头包,何苦来哉!
一纸奏报上表朝堂,言延绥又有暴民起事,延安府危殆,不得以起兵伐之,河套之战只能日后再议。
也不等朝堂回话,这厮自己便提领三千骑兵南下奔吴堡,前去讨伐马守应。
……
徒门河畔,浑蠢之地。
本为大金边疆一墩堡,防备的是李氏朝鲜,自四海兴起之后,便多了又一重职能,防备四海。
后金值钱的物产有限,人参,貂皮,鹿茸鹿血皆可称其为金贵之物,长白山脉堪称是风水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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