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是护士站那边打来的。
“乔医生,那个15床可能不行了。呼吸困难,心脏搏动减弱,血压和血氧饱和度急剧下降……你快过来看看吧。”
乔文文急忙放下手里的事儿,往病房跑去。
病房里,李小岚站在帘子后,一直掉眼泪,但没有哭出声。
因为她害怕自己的哭声会影响正在抢救的医生。
隔壁病床的阿姨递了纸巾给她,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没办法,眼泪越来越不争气,模糊了视线。
乔文文和值班护士,已经做了将近一个小时的CPR,病人仍旧没有自主呼吸,血压、脉搏、瞳孔对光反射消失。
其实按照临床上的标准,三十分钟后没有恢复,就可以放弃抢救,宣布临床死亡。
但这个病人,他不想放弃。
护士见乔文文满头大汗,因为长时间做胸外按压,手都红了,而且还有些抖。她看了眼时间,语气沉重道:“乔医生,已经一个小时了。”
“心电图室的人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了。”
按规矩,宣告病人死亡之前,必须要有成直线的心电图存档。
乔文文退后了两步,手部肌肉不住地痉挛,酸痛异常。他盯着病床上的人,面无表情道:“让他进来吧。记录好时间。”
护士点头。
乔文文出来,李小岚听见乔医生对她说了句“节哀”,终于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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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蝉音从电台下班回来,就去了傅时清家里。
虽然孤男寡女挺不好意思的,但为了狗子,也没什么。再说了,就算和傅时清发生点什么,她也不亏。
傅时清的公寓很大,除了主卧,还有三个房间。室内的装潢简洁大气,许蝉音看得出,他家里的那些家具,都是上好的,价格不菲。
她逗着狗子玩了会儿,就见傅时清从书房出来,男人声音温柔:“今天下午那个店员跟我说,这只狗还没有名字。你给它取一个吧。”
许蝉音抿了抿唇,拧眉,很认真地看向傅时清:“叫它大宝怎么样?”
还未等傅时清回答,她又自己否定了:“不行不行,这名字太常见了,容易撞。”
傅时清眸中含笑,只觉得她认真的时候也很可爱。特别是,带着傻气的时候。
许蝉音不擅长取名字,蹲在地上,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嘟囔着:“狗子,小乖,元宝……”
好像都是别人家的。
突然,她眼前一亮,兴奋地仰头:“我们叫它富贵儿怎么样?”
傅时清:“……”这名字和前面几个也差不了多少。
“虽然这名字土了点儿,但它喜庆啊,而且我爷爷以前经常说……”
“取个贱名好养活。”
见她说得有模有样,她兴奋地笑着,眼睛里像冒着星星似的,他也不忍心泼冷水打击她。
“嗯,可以。”男人淡淡的点头,表示赞同。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是乔文文打来的。
电话那头传来细弱的抽泣声,乔文文的声音带着哭腔:“老大,15床的李达死了。”
“我没把他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