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牛和车子是龙鳞客栈的老板石溪老取去用了。他早上看到银风竹,跟他说了要去陶器店拉陶器的话,想借用一下牛车。银风竹自然是答应的。
小喜觉得,石溪老有些近视,因为他对着账本算账的时候,显得有些吃力,爱捉人帮忙,小喜也被他抓住过几次。
但是,人们还没有近视这样的概念,所以,有同样问题的人,无非认为自己眼力不济罢了。这种认识,也是没有错的,小喜也懒得去自寻烦恼地解释。在地球世界,小喜的眼睛也是有一定近视度数的,不过在这里还好,沾了原体的光,目力非常可以。
小喜在康复之前,不小心损坏过客栈的几件陶器,银风竹主动向客栈提起过赔偿,老石就说:“老银,你不用急,我反正最近要去陶器店添买一些常用物件,买回来后按进价扣除就可以,有空的时候,让你们那个小家伙来帮我对对账,这样好不好?”
这样如何不好!到了这天,石老板带人去陶器店办理这个事情,客栈车子不够用,知道老银他们有牛车,今天闲置,正好借了去用。
小喜正在寻找牛车的时候,客栈石老板刚好事情办妥回来了,正打发伙计把牛车还了过来。车上放着几件日用的新陶,被伙计搬到了小喜他们居所合适的位置。
破损的、将就着用了许久的旧陶器被新陶取代,小喜觉得耳目一新。
破陶都被伙计扔到了附近的杂草从里。小喜从中捡了个相对完好的陶瓮,放到用木料搭成的牛栏里,给牛作饮水之用。
伙计向小喜交代好牛和车子,走了。小喜把杂草里的那些破陶又捡起来,码放在几处围栏的缺口边。同时他在想:牛车在银伯和小黑哥的心理有重要的位置,自己私自拿去博弈作赌注,千万不要输掉了。
想着,抱了一把半干的青草,放到牛头下面,让牛吃。
藤条儿烦他多此一举,就催着他:
“你小子磨蹭什么呀?牛和车子马上就要换主了,你还有心思喂它吃草?”
“你就这样断定?”
小喜回了藤条儿一个脸色:
“至少现在还是我的。不准你动它们!”
“哈哈,你这个小易物儿,怕是没有胆儿玩了吧?”藤条儿看了看小喜身上戴着的玉佩,吞了一下口水,放话激他。
小喜确实恼了,不再甩他,解下牛绳,把牛和车套在了一起。也不坐车,也不后赶,只在前头牵着牛鼻子,头也不回地直往刚才的园圃里走。
正是春天的季节,蜜蜂嗡嗡地飞舞,空气里弥漫着芬芳的气味。
鼠豆儿的青铜酒器早就被团儿他们抱过来了,正安安静静地放置在一块皮布上面。那是一只用来盛酒的方彝,器身上是怪诞的饕餮纹饰。
小喜也把牛车交了过去,由中间人看管着。
没有过多的谦让,只是简单地讲明了一下规则,双方就开始了弈棋。
六博棋是兵棋的始祖,小喜并没有下过,但是做过观众。这种棋下法相对简单:双方每人六个棋子:五散一枭,每方通过投箸来决定行棋的步数,以枭王最先到达棋盘的中心为胜。
这些棋子是方形骨质的,棱角都磨平了;一块兽皮做的棋盘;若干投箸,是等长的小竹管对剖而成的。这显然是鼠豆儿他们的常用心爱之物。
小喜显然轻敌了,明明胜利在望,但在投箸决定步数的关键时刻,对方总是获得先机,赢自己一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随着末局结束,万一真的来了,在鼠豆儿一伙人的欢呼声中,牛车悄然间变换了主人。小喜一脸懊丧。
技不如人,愿赌服输,大丈夫一诺千金,没有什么好撒赖的。小喜自视为大丈夫,一如大多数在赌桌上赌输了的诚实赌徒,只在心里苦着。
但这不是全部。
等小喜垂头丧气地回到四十九号房舍独自郁闷了一会儿后,才发现自己的玉佩也不见了。
东找西找找不见,回身去到刚才的园圃,那里还有那一伙人的踪影!
银伯和小黑哥都知道了小喜丢玉输牛车的事情。
一日两顿,晚饭是在与往日不同的气氛中完成的。
小黑哥拿着刀在砺石上磨,那是他晚餐后的习惯性动作。今天多猎了几只野鸡,还打了一头肿面猪,收获颇丰,都卖了,只特意留了一只稍小的鸡仔带回来食用。小鸡炖蘑菇,本来是个高兴的一天,可是被小主这样一弄,心情当然好不起来。他没有解闷的好方法,只是一边生闷气,一边用力磨刀,额箍上的铜铃晃荡着作响。
小喜躺在稻草铺子上,苦苦地回想着白天博弈的每个环节。
银伯折了根细草杆剔了剔牙齿,然后从鼻孔里呼了一口长气,出去了。
乘着尚不浓厚的夜色,他去到客栈的账房,找石溪老把陶器的账目算清了,又说了会儿话,才回到居所来。
点灯。银风竹找了丝线与骨针,在灯光下缝制衣服与鞋袜,忙了好一会儿才放下。起身,用针把豆油灯挑亮了些,灯光照着他鹿皮帽子下一张沧桑的老脸。
“牛车没有了就没有了吧,可是你那块玉佩不能丢啊!”
银伯用一种小喜从未见过的忧怨语气开始说话。
“你这玉佩不是普通的玉,而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一块力灵玉,也是经过了你父侯的允许,让你带了出来的。牛车没有了,可以再去置办,可是你这样一块玉佩没有了,到哪里去寻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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