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蓝邑的邑主,聚邑响当当的贵族大人物。
“什么阿车、攸喜,都不是一个档次的人物,好吧!”
两厢对比,一冷一热之间,费阿丙一下子就把心交给了蓝火那边。他对阿车交代自己与攸小喜接洽的事情,若非有利可图,他才不会再那么在意的了。
他本想乘机敲一下攸喜家的竹杠,没想到那小子贼精得很,竟然想用一点小食就把自己打发了来。
“没油水是预想得到的,但他们的态度,咳咳,很是不好!”
吃得酒醉饭饱,躺在舒服的铺子上,阿丙手持铜镜,照看着自家走样的容颜,心中动起了歪主意。他决计明天再去寻找寻找攸喜他们一趟。
不料次日阿丙睡过了头,等到起来时已经是春日高照,蓝火租用的客房里,此时只剩他一个人。他无事可做,没有多想,直接就找攸喜他们去了。
喜龙不象蓝火今天还继续营业,费阿丙等候在熄火的炉边,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打听到攸喜他们的切实住处。
喜龙烤摊的临时木制招牌都卸掉了,被裂成两半废弃砖炉的旁边。攸小喜他们营业不营业,费阿丙可不管,重要的是能不能在山上找得到他们!他可得向他们用力地再敲一敲,尽量剥些好处回去。至少,得把车师傅的那份所应得的利润先要了过来,放在自己身上,早晚也好周转。
“不然,后面日子不好过哩。”
费丙心里自忖。
虽然蓝先生对他有过慷慨放言的,但他有一些自知之明。毕竟,自己还没帮老人家干过一点儿活呢!何况,只才半日时间,吃穿用度,人家已在他的身上花销不菲了。以他自己目前而言,是没有这个消费能力的。
阿丙七弯八拐,终于出现在了攸喜等人的面前。
这时候,攸喜他们,正在享用着老银头买回的丰盛早餐呢!
辛苦了几日,很赚了一些钱,老银可不会吝啬到连一顿像样的早餐也舍不得的地步。
“喜队——喜公子,别怪我不客气冒犯你们啊,我是来向你们讨要一些车费盘缠的,不然……”
阿丙作颜作色,脚步未近话先到,未曾去想人家在用着什么好吃的东西。
山珍海味,河鲜土货,粒食糕点,粗粮细脍……忽然看着攸喜他们脚下的地面上,堆满了装盛着各式食品的荷叶包、草袋子与竹筒蔑篓等,费阿丙兴冲冲上门讨债的话还没说完,眼睛就直了。
阿丙昨晚吃得酒醉饭饱,但究竟以酒为主,后来半夜又没忍住,起来悄悄地吐了一回,囊里早已空了大半,今日现在都快巳时了,自己还没顾得上吃早食呢,且又费劲走了这许多的路,肚子实在已经嚷嚷叫开几遍了,来时一心只盼望着勒索成功后立马回去饱填一顿!
他没有预计会迎头碰上这能引诱得让他顿失斗志的场面。
他很想自己能被邀请入席,哪怕他们虚邀一下,自己也好借梯上楼。只是,自己刚才确实太冒昧了,脚未入定就把丑话先说在了前头。费丙此时很怪自己失算。
“既然你是阿车派来和我接洽的,车马费和盘缠钱么,自然是要奉送一些——”
攸喜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一边使眼色阻止了银伯等人的客气。
少年已然知道,费丙昨日与他这里不欢而散之后去了蓝火之处,并在那里大喝特喝。
藤条瘦狐也告诉过他,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蓝火那伙人,平日里是总在物色帮手的,一些游手好闲的人最是他们想要招徕的对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费丙在那里肆无忌禅地大喝特喝,并且心安理得地得了蓝老板的赠镜,十有八九是上了他们的贼船,要与他们沆瀣一气的了。
看来阿车所托非人啊,希望车师傅少些麻烦才好,毕竟,是他照顾了自己这样一遭茶叶的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