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地加上一颗砝码,省得再重新演绎一回精彩纷呈的千里追逃大戏。
“诸位爱卿可还有事需禀奏?”赵构扫了一眼诸人,见大家都没表示,便挥手道:“赵相暂留步,其余人等先行退下吧。”
“臣等告退。”
赵玮、梁汝嘉等人退了出去,殿内的气氛稍稍轻松了一点。
“陛下。”
“嗯,坐。”赵构压了压手,“不用拘礼。”
“多谢陛下。”
“爱卿,建王如何?”
赵鼎正在踅摸着赵构为什么留自己独对,咋听赵构这么一问,立马牵出了这个线头。
“启禀陛下,建王聪敏贤达,乃社稷之福。”
赵玮这一个多月来在都堂视事,处理军国重事,可圈可点,表现确实不错。
“嗯,建王年轻,为政尚浅,爱卿当多指点之。”
“老臣定当尽心竭力。”
“朕累了,”赵构长长舒了一口气,略带倦意地说道:“近来更是心力难济,朕思忖再三,想早日将皇位传给建王。”
见赵构又生了退位之意,赵鼎旋即恳请道:“陛下三思啊,社稷中兴不可一日无陛下。”
“社稷中兴。”赵构悠悠叹道:“朕何尝不想中兴社稷。自绍兴以来,朕修文偃武、轻徭薄赋,这些年来天无灾人无祸,百姓得以休息,日子才刚好起来,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赵构发自肺腑的一番话,听得赵鼎沉默了。
撇开屈辱求和这一桩不说,赵鼎也得承认赵构算的上是一个明君。
这些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特别是绍兴十二年推行经界法以来,众多流民得到了很好的安置,整个社会经济日渐繁荣,百姓生活日益殷实,几有“小元祐”之感。
赵构刚干出点成绩,结果小叶同志又不消停,硬是要将他中兴之主的梦想生生扼杀,这种痛谁能理解?
赵鼎突然觉得叶治这个混账王八蛋真心可恶,让过往的恩恩怨怨随风而去不好吗?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各自相安无事不好吗?非得挑起事端,还不如当初就死在天字第一号里,来的干净。
赵鼎觉得理解到了赵构的悲哀,这个皇帝当的真心不容易。
“陛下,叶治倒行逆施,定不为天道所容。”赵鼎想不出更好的安慰话,“陛下请放宽心,张相公、刘太尉皆是国之砥柱,定能为陛下除逆。”
赵构露出了一丝苦笑,道:“朕累了。”
“陛下。”赵鼎苦劝道:“值此艰难之际,国家社稷不可须臾离陛下啊。”
“朕意已决,有爱卿辅弼,建王亦能担大任。”
“陛下此时禅位,臣恐军心不稳啊。臣有一折中之法,请陛下察纳。”
“如何折中?”
“陛下正建王太子之位,由太子监国,遇军国大事由陛下圣断。”
赵鼎的担心不无道理。
现在局势吃紧,赵构在这个节骨眼上撂挑子,会让人自然而然地想起道君故事,而靖康之难的惨痛回忆,又会让人陷入国破家亡的悲观绝望之中。
唉,看来这个挑子暂时还不能撂,可赵构又是真心不想干了,咋整?
太子监国,看来只能先这样了。
第二天,赵构就病倒了。
据赵构最信任的王医师说,赵构是因忧思过度,心神损耗甚巨所致,需静心调养,绝对不可再日夜操劳。
可这么大的国家,每天一大摊子使,咋办?
三月二十一日,赵构正式诏告天下,册立皇子建王赵玮为皇太子,改名赵眘,以太子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