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众炮齐射,应该没什么问题。”
射程能覆盖,无非就是个精度问题。
虽然打移动靶没多少把握,但只要对整个区域进行饱和攻击,那射击精度差点就都不是事儿。
“选第二方案。”
叶治令道:“舟船怕火攻,火炮可用燃烧弹,毁伤力更强。前锋部队也要抓紧做好准备,一是炮火攻击时如何保证自己的安全,二是登岸后务必要先夺取港内船只,特别是大船,一定要保住。”
“是。”
“抓紧去布置,时不我待,只争朝夕。”叶治吩咐道:“炮营做好准备后,即刻报我。”
“遵令。”
“相公,不等步军了?”
“嗯,现在是分秒必争。”叶治吐了口气,有些歉疚地说道:“自从消息走漏后,刘大哥他们肯定忧心家小,咱们动作利索点,动静大点,希望就大些。”
每个人心头最割舍不下的就是父母妻儿。
刘锜一班子选择跟了你,结果祸连家小,这不是把人家给坑了吗。
这个年代搞株连族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叶治自己也有切身之痛,所以必须抢时间,抢在赵构彻底发疯前把一班子无辜给救下来,要不然叶治一辈子都难心安。
潘文举似乎知道叶治心中的焦急,仅仅大半个时辰,便来报告说准备停当,是不是立马开整。
整!
立马开整!
神棍带着一班人兴冲冲地赶到渡口,看着数百门火炮排下的大阵势,不禁暗暗得意了一阵。
渡口边一百多条杂牌船已经蓄势待发,大的小的、新的旧的,不过怎么看都觉得差点意思。
反正是诱饵,差点意思就差点意思吧,只要能把大鱼引出来就行。
神棍自我安慰了一下,叉着腰肌令道:“擂鼓!出击!”
“咚咚咚咚咚……!!!”
按照神棍大造声势的要求,击鼓力士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头,铿锵的战鼓声瞬间将所有人的鲜血点燃!
鼓声高亢有力,连江对岸都听到了动静。
“相公,快看!敌军渡江了!”
张浚眯着眼,听着嗡嗡的鼓声,神情一肃,令道:“水师出击迎敌!”
“遵令!”
张敏对着张浚一礼,风一样冲下了关楼。
正牌水师的派头确实足,非神棍临时拼凑的小鱼小虾可比。
二十余艘三层的千料战船打头,数十条刀鱼船环卫四周,整个船队浩浩荡荡地出了港,气势如虹地朝那百十条小虾米径直逼去。
伫立在帅船上的张敏看着对面摇摇荡荡而来的杂牌军,心里居然产生了一丝丝同情,在他看来这样的战斗是毫无悬念的。
“传令,炮车准备。”
大楼船除了个头大,装备也很齐全,装载了炮车、擂石、铁汁,还有火油,绝对都是大杀器。
张敏一声令下,旗牌官挥起了旗子,楼船上所有的投石机纷纷对准了即将进入射程的杂牌军,就等着下饺子的精彩一幕。
数百门火炮就像砥伏在黑暗里的凶兽,贪婪而冷静地盯着猎物,森冷的炮口如同猩红的大嘴,已迫不及待地将猎物吞噬进肚子。
狂欢的盛宴即将开始!
“铛铛铛……!”
雄浑的战鼓戛然而止,待之而起的是急促的鸣金声。
啥情况?
见势不妙要开溜?
张敏愣了一下,只见即将进入炮车射程的杂牌军在鸣金声中迅速掉头,有些仓皇地朝北岸划去。
“轰轰轰……!”
鸣金声刚起,震耳欲聋的炮声盖过了整个苍穹,无数的火星在宣化渡口闪耀。
眨眼之间,无数的火球在浩浩荡荡的大江上爆起,宛如怒放的红桃,向这个春天致以最崇高的礼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