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老家

什么都不来。

    顾念安很期待见到爷爷奶奶，她还是前年回家看过他们了。

    记忆中，爷爷总是会给她用棕叶编一些小动物给她玩，奶奶总是会给她用灶火烧一些好吃的玉米，洋芋，红苕吃。

    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一片，顾念安本来应该是在她温暖的床上睡觉的，此时却是在前往老家的火车上。

    顾爸爸买的车票很早，早上六点的。

    这冬天的天空总是亮的晚。

    「我出发了杨宇，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好吃的。」

    「嗯。注意安全。」

    顾念安放下手机，看着火车的窗外。

    此时的天色，眼睛是看不到明显的景色的。顾念安只见到了些许灯零丁的散落着。

    两天两夜的车，车里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带着老婆孩子回家过年的。

    让顾念安记忆很深的是一家四口人。应该是买不到坐票而买的站票。

    哥哥五六岁的样子，妹妹三四岁的样子。顾念安看着他们一家蹲在车厢挨住厕所的那个角落里，也不买车上的饭吃。

    饿了大人就吃自带的饼干、包子，而孩子就吃四元一桶的泡面。身边的行李也是一大堆，基本上都是用蛇皮口袋装的。

    车上拥挤的很，有很多的人，各种各样的。

    顾念安去厕所的时候经过走廊，那一家人正温馨的靠在一起，说说话，聊着天。

    顾念安很喜欢坐车，喜欢车窗外略过的风景，喜欢看着那些风景倒退的样子。有时候，她甚至希望她坐的车永远也不会有到站的时候。

    顾念安看着窗外，火车略过一个个村庄，一棵棵树，一座座山。看着不同的人们，有人在庄稼地里看着自个种的菜，有人在阖家欢乐在院子里嬉戏，这窗外的风景，尽显世间百态。

    火车到站的时候，顾念安帮着父母搬着东西。不过也没多少东西，只是一些给爷爷奶奶带的衣物，好吃的，补品啊这些。

    下车的时候，天是黑的。

    两天两夜，顾念安下车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懵的，感觉整个人抖音被按了暂停键。

    迷迷糊糊的跟着父母走着，顾念安提着包东西东走西走的，然后又上了车。

    这次的是一辆长安车。

    顾念安有点疲惫的将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由万家灯火转向黑乎乎的夜景，这也预示着顾念安已经离开了县城离爷爷奶奶家是越来越近了。

    爷爷奶奶住的地方叫凤山，在山里。以前的话需要走泥泞的山路才能到，不过现在嘛，马路也是通了的，顾念安一家现在只需要坐车就可以到了。

    窗外黑乎乎的，啥也看不着，顾念安叹了口气。她现在很想睡觉，但又睡不着。

    车在中途停了好几次，毕竟也不只是拉他们一家人。

    到了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两点了。

    顾念安帮着父母将行李搬下车。虽说爷爷奶奶家是在山里，不过因为整改马路，如今刚好就是在马路边。

    “屋都坐哈嘛！”顾爸爸从衣服口袋里摸出包烟给司机装了一根。

    “不了，我这哈还要送人呢！”将烟拿着放到耳上夹着，司机示意顾爸车上还有人。

    “那行嘛，你先去，改天屋都吃饭哈。”

    “行，那我先走了哈。”

    “好，路上注意安全。”

    “嗯。”

    按了几声喇叭，车随即离开了。

    爷爷奶奶到了这个时间还是没有睡，正等着顾念安们呢。

    将路灯打开，爷爷奶奶站在坝坝边，打着手电筒给顾念安们照亮。

    知道他们要回家，奶奶特意还给他们留了饭菜。

    炒腊肉，腌腊肠啥的不要太香了。

    顾念安坐在火炉旁吃着饭，吃完饭后，妈妈已经把床铺好了。

    顾念安用火烧开的水洗了脚后就睡了。

    “妈！我睡了先咯！”

    “去嘛！”

    “婆婆！我去睡咯！”

    奶奶急忙起身：“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

    “不了，我刚刚不是吃过饭了。”

    “那要不要再加床铺盖？现在这天是有点冷哦。”

    “不勒，我妈妈弄好嘞。”

    “母，你就不要管她嘛，我都弄好嘞。”顾妈从房间里出来。

    “那行嘛。”

    顾念安是真的累了，换上带的睡衣一沾床就睡了过去。

    被子是从柜子里拿出来的，有一股淡淡的陈旧的味道，在顾念安这里确实一种安眠香。

    偏房内，煤火正燃得旺，爷爷奶奶还有顾爸爸顾妈妈正坐在火炉旁话着家常。

    一片祥和。

    爷爷抖了都烟杆上的烟灰：“那个志安屋好像要交die（二声）姑娘了。你们看哈要不要走个人情（qin）。”

    顾妈将茶壶里的水倒在了温瓶里：“他屋又要泡酒啊，前面不是才泡嘞搬家酒哦。”

    顾爸倒在沙发上，眯了眯眼：“这个是要走哈哦。”

    奶奶起身从房间里拿出了盆瓜子：“这些事你们gun看到办，我们也只是跟你们讲嘎。”

    “你们回来要不要杀个猪？”从新将烟点上，爷爷狠狠地抽了一口。

    顾爸磕着瓜子，看着电视：

    “放心，早就想好了的，这猪早就让下面的艳子屋养几嘞。”

    “那就行。这两天村里哪家杀个猪都来叫我跟你屋妈去吃，还来叫好几趟。吃几我们都不好意思了，这你杀猪的话这村里的人还是要叫的嘎。”

    “晓得，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去睡了喔。”

    顾爸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顾妈收拾好桌上的瓜子壳随后也去睡了。

    奶奶封了火，关了电视，跟着爷爷也去睡了。

    屋外的寒风仍然刮着，时不时的还有几声奇怪的叫声，但屋内却是暖和的很。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