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结束,晚上十点整。
贺宴辞沾了些许酒气,没自己开车。司机很早便在会所外等候,见他出来,动作麻利的打开后座车门。
贺宴辞弯身坐进,修长的手指勾扯了下领带。片刻,他摆手,司机会意启动车子,车子从会所使出,缓缓行驶在主干道。
京都城灯光璀璨,繁华无比。
贺宴辞高大的身型靠在车座后背,支在鼻梁的手指,一下一下轻点在高挺的鼻骨上,思绪似有漂浮。
贺宴辞回到别墅,洗完澡出来,手机里趟一条来自贺老爷子的消息。
一串手机号码。
备注名:温阮
紧跟是贺老爷子‘善意’提醒的消息:
【贺宴辞,我跟温老头的关系如何你门儿清。和温阮见面后,你必须老老实实的去处关系!你也别妄想说什么不着边际的话,气人家。温阮打小身体羸弱,你温爷爷想尽了办法才把她养成现在这个模样,禁不起你那些混账话。】
温室里的花朵么?
可不是。
贺宴辞依稀记得多年前一个肉嘟嘟的小姑娘跟在他身后跑来跑去的,跑快一些她喘厉害,小脸咳得红彤彤的。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儿都咳得红红的,像兔子的眼睛,可怜巴巴的。
小身体轻轻磕碰一下就会流血,喊痛痛,要吹吹,说句重话就会滚眼泪。
娇嫩得很。
气息不足,话还多,叽叽喳喳的。
总之,挺娇滴滴一小姑娘。
贺宴辞握成拳头的手轻轻敲了两下额头:【爷爷,您都学会发消息了?】
【这是重点?】他不会不知道找人发?
贺宴辞手指划着字:【变相相亲么?】
【相什么亲,你俩板上钉钉。】
【作为男士你主动些。】
“......”贺宴辞。
不时,贺老爷子的消息又进来:
【温阮的喜好和禁忌,你看着点。】
【别觉着多此一举,男士照顾女士理所当然。】
“......”贺宴辞。
贺宴辞看到贺老爷子发来的文档,倒也没什么不悦,想来,从小被呵护极好的娇弱大小姐总归和普通人不一样,喜好、禁忌多点很正常。
贺宴辞点开文档,没有他想象中的冗长。
很简洁,挺官方。
喜欢安静,喜爱喝白茶。
爱好:下棋,看书。
禁忌:热闹的地方;空气不流畅的地方;不喜甜食;尤其是巧克力。
过敏史:灰尘、毛发。
贺宴辞看完,轻笑了声,确实挺简洁的,只是件件都是难办的事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贺宴辞处理完手里头的工作,双手支撑额头。
消停片刻,他摘下眼镜,有些累,揉了揉眉心,眉尾扫到手边的手机。
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十分。
这个点,不知道那位大小姐睡了没。
这件事没个任务交代,明儿个他家老爷子又该找他麻烦。
贺宴辞揉了揉眉心。
太晚,贺宴辞没选择打电话,编辑一条短信出去。
*
【老爷子的意思让我们先见一面。你什么时候方便,我让助理安排。——贺宴辞。】
温阮有睡前阅读的习惯,收到贺宴辞短消息,她正在看书。
收到这条短信,她微愣两秒,记起了一些旧事。
贺宴辞——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温阮对贺宴辞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岁前,许多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没有什么深刻印象。
唯一的印象,贺宴辞挺不喜欢她。
温阮以为这辈子与这位名义上的未婚夫都不会有些什么交集。
几个月前,爷爷身体彻底垮在俄国一处私有庄园,老人家怎么也不愿在国外治疗,说什么最后的时光也要回归自己的祖国。
家人尊重温老爷子的意见,一周后温老爷子的身体稍有所好转,转入国内京都最好的医院。
有关温阮和贺宴辞这桩早年荒唐的指腹为婚,两家人非常默契地一字不提,似乎都在等不了了之。
就在温老爷子一病不起,贺家老爷子来了医院一趟看望旧友,老哥们见面,温阮和贺宴辞当初口头订婚莫名提上日程。
两家联姻重提,贺宴辞三个月都没什么动静。
这个时候,这个点联系她,不用想也知道是家里逼迫得紧,不得不应付。
温阮轻轻笑,早解决,都好。
温阮葱白柔软的手指编辑一条回复信息:【都可以。贺总的时间怎么方便怎么来。】
贺宴辞这个点发消息,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没想到温阮还没休息,体弱多病的大小姐,作息不该有一定规律吗?
他随手敲出几个字来:怎么还没休息?
转念又觉得多此一举,一字一字删除。
贺宴辞看了一眼助理发邮箱的最近行程表,改回:【后天下午,五点半方便吗?】
温阮:【方便。】最近都在京都,没什么不方便。
贺宴辞:【行,后天下午我过来接你,我会尽量早些。】
温阮也没拒绝,两家人都是体面人,面子功夫该做的一样不能少。
不出意外,他俩这次见面,双方家长都会在第一时间知道。
贺宴辞不来家里接她,反倒有损温家的面子。
温阮猜得分毫不差。第二天一早,她在京都的御用设计师都在客厅等候,设计师带来十几套礼服,八套旗袍,几套裙装。
闵清来来回回选了好几套在温阮身上比划,最后帮她选了一套改良过后月牙白印花的旗袍,不传统,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独有性感美。
温阮臀型很好看,是典型的蜜桃臀型,旗袍勾勒出身姿的妙曼,恰到好处的开叉露出了白皙长腿,勾画出一丝小性感。
温阮的美不属于那种典型的骨感美,每一寸肌肤都恰到好处。常常有人说道,美人在骨不在皮,温阮的美,恰好在皮又在骨,端庄婉约和勾人妩媚的两种美在她身上毫无违和感。
温母很满意,帮忙搭配的助理的造型师,眸里都是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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