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定居”

    ［许伯通］

    大殿上正中坐着的那个威严男子，好像是什么霍山之主，因着那位地位貌似很高的灵仙引荐，将我们安排在了靠前的位置。我也逐渐接受了动物也会饮酒吃肉的事实，默默尝了尝银盏中的酒——好辣！

    这宫殿气势恢宏，一层约摸有我家三层高了。立柱镶着银色云纹，紧靠着摆了二十四扇的雕花玉屏风，将饮酒之地隔了出来。整整二十四扇，雕着的应该是仙家的四时风貌。我曾去一个当官的人家治病，那家的屏风也才五扇而已！再看那高脚木台上的双螭耳凤足香炉，竟也是玉石而造，那香味我完全分辨不出是何材料，应该也不是人间之物。

    啊！那个仙女好像刚刚看了我一眼！

    她真的好漂亮，我一看她便挪不开眼，就连那些仙人也时时看向她。我右边的几位一直在惋惜未能牵得一丝姻缘，捶胸顿足愤愤难平。她身上的衣服我也从未见过，飘逸灵动，那绣花也不似人间之景，是不可得见之绝美！

    众人饮酒作乐，好一会儿，她突然小心地左右看了看，偷偷起身从偏门溜走了。

    我实在忍不住好奇，我很想知道为何我会来此地？此地又是何处？她又是谁？可老头和那女子都喝得摇头晃脑，开始划拳了！哪还有一点仙家样子！

    没办法，好像就她尚为清醒一些，我便跟上去罢。

    “后来……你们便知道了。”许伯通小朋友结束了他的长篇大论。

    “那两位，已经得道。之前也介绍过，云房道人与宏慈妙法元君，你是凡间来的，应该更了解才是。”碧卿耐心地解释。

    “我知道的！可他们为何偏偏将我点化？”许伯通满脸不解。

    “许是看你灵根深筑，又善良行医，是个修行的好苗子，才点化了。如今你便有了仙根，算是得道，有了修行的机会。”碧卿笑道。

    “还有……我好早就想问了，你们仙家，听起来什么仙什么的，是，是怎么一回事？”许伯通小朋友又脸红了。

    “仙者分九等，上仙为低，品阶依次为上、高、太、玄、天、真、神、灵、至，碧卿是灵仙，而我是上仙，你则是刚刚踏入上仙的门槛。九等内又细分为九个品次，九为最上。每位仙者都有品阶，所以，不要叫我姑娘！”我愤愤回答。

    “啊？好的上仙！”

    “这里是霍山，仙山霍山，与人间的霍山有结界相隔，是我们灵猫一族的族居之地，今日前来的其余各族，多为霍山仙家灵物，也有更远处跑来饮酒的。”没错我就是说你们几个不请自来的。

    “仙家！那你们都是神仙？可我还看见了兔子乌鸦……”

    “那是灵物，修炼得慢，还未化人身，也没有仙品。你只需知道，这霍山我们一家做主，碧卿是这山上最厉害的，而我则是灵猫王族之女。我的父亲统治霍山，你所见的宫殿、林木、花草，都是我家的。”

    “太厉害了吧！”

    闲聊一阵，我终于没了之前的顾虑，因为他与孙植景全然不同。而他也没了拘束，一个劲地吃碧卿遣飞鸟寻来的野果子。

    待到暮色四起，我们三个回到大殿，月儿告知，那二人竟已离去！许伯通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我爹便做主，差遣小侍将西边的一处空居收拾收拾，让他住下，过些时日再做打算。

    多一个人也无妨，我想着，反正吃饭也得自己解决，我们家除了办宴之外，就没有正经吃饭的，可哪知父亲竟要我来安排他的食宿，理由是来者是客，要好生招待，而且，他与母亲要去巡查霍山四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每年都要度蜜月，只不过挂个巡查的由头罢了！卑微漓漓只能在家干活儿。

    一气之下，我将杂事一股脑儿全甩给月儿，躲回了我的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