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脑子里似乎有些印象,却一时想不起这人在哪里见过。
少女甜甜一笑,“我与阿素是姊妹。”
东宫里的赏梅宴正进行得热闹,上京城的世家权贵却有些按耐不住了。
前些日子,因着皇帝开设第九司之事,朝中局势已有些动荡,也不知那第九司的宦官司长到底有何本事,竟能在短短几日之内拉拢将近的一半世家大族。
本来支持太子和二皇子的朝臣如今纷纷选择退出,转向了皇帝一派。
太子妃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宴请世家贵女赏什么梅花,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
“管她安的什么心,净儿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算搭上我这把老骨头,我也要……也要宰了那毒妇——”
平祖父估摸着孙女平净这会儿应该到了东宫,心里却还是悬着一块石头。
当朝太子妃伪善的面孔别人不知,他可是知的。
戚家那档子破事,他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
平二堂哥本是随口一提今日东宫赏梅宴的事,哪里晓得会惹得这位祖父放这么狠的话。
见平二堂哥低着头不吭声,祖父心里烦得紧,“你缩着个头在我这里做什么,有这闲功夫不如写信问问你祖母身体如何了,别整天再我跟前瞎晃悠!”
被当成出气筒的平二堂哥依旧耷拉着脑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祖父,我来是有件事想求您——”
平祖父一听这话,抬眼瞪着平二堂哥,不说也知道,又是工建司那件事。
二堂哥见平祖父猜出了自己来的目的,笑嘻嘻地上前蹲在平祖父跟前,压着心里的激动,“祖父,您再去劝劝我师父吧,工建司没他是真的不行,虽然说定州行宫是由我全权负责的。
但若没有师父他老人家在背后指导,这么大工程,我真的不——”
二堂哥话未说完,就被平祖父打断了,“张止戈那老玩意什么个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叫我去劝,是嫌我活得还不够长吗?”
上京城是个人都知道,工建司司长张止戈脾气跟那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那人要是下定决心要离开工建司,谁又能劝得动。
也不知那老玩意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就是皇帝新开设了一个第九司么,至于气得要辞官回家养老?
“祖父,您误会了,师父他老人家不是因为这事要辞官,是因为……因为……”平二堂哥想解释什么时,却一时不知这话到底该不该说,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平祖父是个急性子,听不得人婆婆妈妈,迟迟等不到平二堂哥的解释,直接摆手赶人离开,“说不上来就不要说了,别烦我,这事我帮不了你。”
“师父他要去找祖母!”平二堂哥硬着头皮开口。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二堂哥将头低得沉沉的,不敢抬头看平祖父。
人人都道工建司司长张止戈脾气不好,他这位祖父又何尝不是呢。
自打记事起,他这位祖父就一直是个暴脾气,除了不敢对着太爷爷和祖母发火,平家其他人愣是被骂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