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丝娴也不是没看出对方眼底隐隐浮现的怒火。
不慌不忙起身把箱子拖进了大卧室,拉开拉链,抱着衣服直接朝衣柜里丢,回头对跟进来的大佬指挥道,“对了,大叔,这边你帮我整理一下,我还要上班,再不出发迟到了要扣全勤奖。”
“我说……你这样不声不响就搬来我家,家里大人知道么?”
“我今天忙着还没时间,大叔你要是有时间帮我请示一下我爸。”
沈牧洲站定在主卧室门口不远处,歪头看着风风火火的丫头。
那双掩在浓密睫毛下的眼睛,不知怎的就冒出了些戏谑的表情,“你爸妈要是知道你跟一个大男人同居一室,会不会想歪?”
“不会啊,他们只会感激大叔你收留我啊。”
阮丝娴不着痕迹的从那双戏谑笑眸掠过视线,打人家眼皮子底下飘了出去,抓起包包就出门。
“你还真走啊?”沈牧洲追到主卧室门口偏着脸朝客厅望去。
听到大门“咔嗒”一声门禁锁上,沈牧洲双手架在腰间又回头瞪着敞开的衣柜,和地板上的大箱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严重怀疑自己被臭丫头套路了。
一来他家就霸占了他的大床房不说,还对他颐指气使。
他越想,越是烦躁的蓐着一头凌乱黑发。
门外,阮丝娴拍着胸呼呼喘着白气。
哎,女追男隔层山难道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她慢摇摇的走进电梯下楼,走到大堂的玻璃门边望着外面飘着的绵绵细雨,她努力展开一个笑颜,转身上楼准备去好好睡一觉。
沈牧洲在自家来回暴走,举着手机一边想着怎么给臭丫头哥哥说这件事。
忽然,门铃又响了。
他知道,一准是臭丫头回来了。
她肯定是忘记叮嘱什么,所以特意折回来给他说的。
沈牧洲去开门时心里暗暗发誓,这次绝对不会顺她的意思。
把门打开,臭丫头欢欢喜喜的走进来,推开他而直戳戳朝客厅走,“害,刚刚给忙忘了把指纹录入门禁系统,下午你提醒我一下啊大叔。”
“你又回来做什么?”这丫头一口一个大叔叫的他周身炸毛。
阮丝娴走到了大卧室门外,回头眯眼甜笑道,“害,你看我什么记性啊,忘了我早上才下的夜班,在急诊科重症病房被折腾了一宿害得我脑瓜都不灵光了,我得去睡觉补眠了啊。”
“……刚下夜班?”
沈牧洲疾步走进主卧室,只见臭丫头脸脚不打算洗,丢下包包直接扑在了他家洁白大床里,而且臭丫头挺会找地方的,恰好就趴在了他早晨起来掀开的被褥一角。
“大叔,你家这大床趴着好舒服呀,”
阮丝娴蹬掉了拖鞋,两条腿儿提到床沿,翻了个半身,抱着旁边的一只软绵绵的枕头闭着眼十分享受的说,“大叔,其实你也不亏,这半个月我都是夜班,只是白天回来睡一觉,你晚上照样可以拥有大床房啊……”
“我这么干净的床铺,你居然不洗脚!”他不能忍不爱干净的女生。
“洗脚不如洗铺盖~~”臭丫头歪歪道理搬出来。
“难怪你会被分手,这样不爱干净哪个男人会喜欢?!”沈牧洲剑眉轻蹙,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臭丫头闭着眼咕哝了几句,渐渐的,就睡着了。
这,……他还打算睡个回笼觉呢。
昨晚暂时隐身的睡意,这会儿汹涌的席卷了双眼和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