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命循着记忆摸索到了曾经的喧闹之地。
倒是差点认不出来了。
记忆里这里门可雀罗,稀稀疏疏的来客就像老板的头发一般,偶有看上老板女儿的富家子弟会提着大摞彩礼上门,却是无一例外的被厨娘拿着锅铲撵了出去。
常客倒是那几只看上去傲气十足的野猫,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廖命耸肩,正欲抬脚进门。
“这位客官,小店已经满员,今日不再招待了。”突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倒是把廖命吓了一跳。
廖命回头看了看,是个不认识的店小二,便招手,“你是新来的小二?”廖命大感好奇。
秃头老板这是发财了嘛,舍得请店小二了。以前总是让花菜充当帮手还惹了不少乱子。
“客官说笑了,我来了都不是一年半载,熟客都认识我。”这店小二拱手,看起来像模像样,“只是客官你看着面生,居然知道这地方,倒是不简单。”
言外之意就是廖命可疑呗。
廖命笑笑也不做解释,“早些年听闻过罢了,现在来看看,没想到今日客满,真有点扫兴呐。”说罢装出一副可惜的样子,看了看灯火辉煌的店内。
“实在抱歉,不如这样吧客官,就容小二我给客官你找寻到合适的去处?”小二又近身拱了供手,显得文质彬彬。
这让廖命大有好感,便想着不然依着他来也行,“劳烦小二带路了。”
“公子客气了。”说罢便领着廖命转向他处。
廖命回望了一下这酒馆,焕然一新的招牌映着灯火,微微闪烁。
“蓬莱间”
“也不错。”转头便跟上了店小二不紧不慢的步伐。
店小二走的沉稳有力,看似也是个习武之人,布衣下的肌肉很好佐证了廖命的猜测,这让廖命更加好奇。
“小二,你家店主的头发还有吗?是不是还在每天偷偷买生发液。”廖命随口调侃了一句。
哪知这小二听闻险些一个踉跄。
“公子说笑了,我们店家正值芳华,哪来的头发困扰。”这回答模棱两可。
不是吧,秃头老板给你多少钱啊?值得你这么吹捧?
廖命也险些一个踉跄。
紧接着左拐右拐的绕进了深巷,这令廖命不禁有些疑惑,这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倒让他更加期待起来。
此时店小二终于停了步子,缓缓转向了背后的廖命。
“这里无人,说吧公子,可是听潮阁的来人。”语气陡然变得冷漠。
这一出变脸让廖命手忙脚乱。
?听潮阁
小二见廖命不语,以为自己说中,便不再掩饰。“花姐料想听潮阁不日便来打探,嘱咐我们多加审查,今日倒是抓到一条鱼,公子,不如束手就擒?”
廖命满脑子问号。
花姐是谁?花菜?她去做黑社会了???
店小二也懒得多说,“得罪了公子!”
说罢一个箭步向前,手中袖刃翻转正握,跃起劈砍。直往廖命面门!
廖命此时倒是镇定,眼看白光逼袭,确是轻笑。
降力十刀?花菜请的人倒不简单。
只是太慢。
想着便出手如雷,一把抓住了这握刀的手,扭腕一挥,连向臂膀点了三两下。再一脚飞出,击中了这小二的门面,忽的倒飞而去。
小二直撞向了巷子的小弄堂,横卧着想要爬起,却再无力支撑,不由喷出一地的血。好不瘆人。
“你!咳咳咳!”店小二眼见自己无力再反击,心下骇然。
“别你了,小二,你老实说,你是什么人,呆在花菜妞身边想干嘛,你老实说,我给你留全尸如何?”廖命拍了拍手,蹲在这半死不活的店小二身边,满口关切。
“放屁!咳──”店小二咽了口血水,便不再言语,闭目等着廖命手起刀落。
倒是个忠心的主,捏了捏下巴,便点了这小二的穴道,一把提了起来。
花菜妞可别教训自己为好,替她照顾照顾这二愣子下属,可是不收钱的。
想着便拖着这半死不活的店小二,按着原路返回。
半晌后,廖命回到了这已经灯火辉煌的酒馆。也没走了正门,径直摸向了老地方,这家酒馆的酒窖是独立的库存,以前可没少遭廖命毒手。
“嚯,现在不是秃头老板当主人,这酒不是想喝多少喝多少?”廖命满打满算,不由又提了提手中的伤员,“你可替我看着点。”哪管那小二已经说不出半个不字。
轻车路熟的溜进了酒窖,正欲借着月光探探秃头老板的珍藏时,店小二忽地醒了,没想到他还留了半子力气,既趁着廖命松懈之时解开了束缚。
廖命来不及反应,便被小二反手一拳挥去,廖命堪堪抵挡后却发现小二早奔了去。
看来实力不错,廖命开了坛酒,眯着眼细品,静候着这个酒馆的主人前来。
────
酒馆深处。
看着价格不菲的烛火照亮了这空旷的古朴房间,不留下一丝空隙。
只有案台上的一团黑影和一个布衣美人。
简谱的灰布衫和包头巾,不施粉黛的脸颊映显着红润的脸庞,鹅蛋脸搭着明眸,鼻子一点微俏,连带着红唇不上胭脂也惹人怜爱。整个人看上去清丽通透,心生好感。
正是花菜。
花菜是在三年前接管这酒馆的。
自从某人三年前离开了金衍,她的秃头老爹便忙不迭的将酒馆丢给了她。
“我得跟这小子的爹出去闯荡一番,这酒馆以后可靠你了。”
就像老男人一样又臭又硬的嘱托一样,这件酒馆刚刚接手时也是又臭又硬。
估计也就廖命和翡菜愿意来了。
花菜摸了摸翡菜油光水滑的猫毛,翡菜是一只黑色的大猫。
也不知道这小混蛋还活着没。
想着叹了一口气。
“花姐!咳咳咳!花姐!”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不自然的呼喊。
将花菜的思绪拉了回来。
“何事慌张!”花菜放了翡菜,看向来者,却发现是自己布置在外防范于未然的店小二,但见他满身是血,便知何故。
“先别急,人在哪?”花菜按住了小二。
“回…回花姐,这……贼厮…现在怕是在酒窖……咳咳咳!”小二提着一口气,将廖命的位置透露。
花菜仔细探查一番,索性只是内脏受了冲击,并无续命威胁。便吩咐了侍女抬下去休息。
“好生修养。”转头喊了人去通报自家的大厨娘,便更衣奔赴了酒窖。
此时廖命已经喝空了半塘。
虽运着内力醉不得,但口福确是极佳,不愧是秃头老板的醉春酿。
门被轰了开来,显然新任老板娘是个霸气侧漏的主,廖命不由笑了出来。
菜花妞还和以前一样呢。
“贼厮受死!”来人持一精钢花钩狼牙棒,呼啸袭来。
这下廖命可不敢硬接,连往后飞跳几步,立在了酒缸边上,随后将手中酒杯弹向窗拦,崩出一洞让月光照进。“菜花妞,好久不见还是这么暴躁呢。”廖命笑嘻嘻的又舀了杯酒,边饮边看着这呆滞的美人。
此时已经陆续进来了一些仆从,领头的自然是武力值最高的厨娘。
他们将花菜围着,警惕的看着这未知的“敌人”。
只有厨娘一眼看穿了来者,反而扶着脸色苍白的花菜。
“花姐,我们要怎么做?”花菜的小弟们自然按捺不住,有些跃跃欲试。
花菜抹了抹眼睛,“打,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语气不自然的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小弟们一听便一股脑扑了上去,恨不得撕了这胆大包天的贼厮。
廖命懵圈的看着来众,脸都差点紫了。
──────
“轻点轻点!嘶──!”廖命咬着毛巾,差点要骂娘,“那小二没事吧?情急之下我可没控制住,我这三脚猫功夫可不能收放自如。”
花菜甩了药膏朝廖命去,“还知道呢,你这一出手人家得躺个一星期,酒窖里三十七缸的酒槽都毁了,你怎么赔!”说着恨不得撕了这贼厮。
“莫怪莫怪,你家不是世代靠着情报吃饭吗?怎么连我进了京都不知道了,我要真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那不得挨上你家小二两刀?”廖命接住药膏,赔笑道,现在自己可没钱惹这小爆竹,还得妥帖点。
是的,花菜家的酒馆虽然之前明面一直是个客人罕见的小酒馆,但一直充当着廖家的情报局,多数的情报都是那秃头老板手里中转的,这倒是在廖命无意中跟踪自己的老爹发现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老头故意泄露的。
“哼。”花菜插着腰,“我倒是想……”随即又住了口。
“嗯?”
“没什么!”花菜一瞪廖命,“只是你家虞狐狸太过厉害,只知道你在梁城以外,便什么也查不到了,还把我家新招的小灰鸽吓个半死。”想着又是气恼,恨不得让廖命受受气。
“哦?”廖命这下倒不好多问,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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