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回：夜访

p; 先不说他为何会半夜出现在这里，这里可是二楼啊，旁边又没树木支撑，他是怎么来到窗边的，难道是单凭臂力将自己挂在窗户上？

    ...差点忘了，爬窗户可是他的传统艺能。

    “可以先打开窗户让我进去说话吗，我好像快撑不住了！”

    白无忌的双手有些颤抖，毕竟想那样撑在窗沿上是很累的，但他依旧面带轻松的笑容，这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曾改变的。

    陈曦看了看地上熟睡的墨离，坐起思索了一秒后拨开窗户的锁，而白无忌打开窗户后并没有进来，而仅仅只是坐在窗台上，没有踏进房间。

    “怎么不进来？”

    “坐着说两句话就好了，进去的话，墨离君可不会放过我的。”

    “他睡着了。”

    “有自知之明到人往往才活得久。”

    白无忌莫名其妙地解释到，此时地上的墨离翻了个身，似乎是在回应这句话，似乎又不像，因为如果按照墨离的性子这个时候他就该起来亲手把白无忌轰走了，但他没有这么做。

    “说吧，找我什么事？”

    陈曦问到，白无忌看了看她身旁的的那本书，明白了她在干什么，问到：

    “为什么现在才看这些？”

    “因为到了现在才看得到，但我觉得现在也不晚。”

    早在第一次见到陈曦的时候，白无忌就看出来陈曦并没有真正的修行过，她的灵力确实很强，但她并不会用啊，明明那时候只需要将一丝灵力注入挂纸，便可以看见有关墨离的线索。

    白无忌轻叹一声，将几本本书从纳戒里拿出，放在窗台上，并从怀里取出一张字条递给了陈曦。

    “兰大人对你青眼有加，这些都是他替你准备好的素材，附录里所含的整整十册都在里面。

    但留给你的时间并不充裕，即便是那样，我与兰大人都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明白吗？”

    陈曦接过，看着手中的字条一愣，她并不明白白无忌这话是什么意思，“寄予厚望”，听起来好像就是兰翟和白无忌把希望押在她身上一般。

    但这怎么可能。

    她只是一个从南方小镇来的，没有如何名分的小道士，甚至连唤元都未曾开始，他们怎么会认为她有这个能力，虽然她确实是奔着这个目标来的。

    陈曦想着，正欲询问白无忌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当她抬起头时，白无忌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她看着字条沉默了许久，抱着满心疑惑，她打开那张字条，上面只有一句话：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纸上的八个字雄健洒脱，笔酣墨饱，光只是看着就能让人感受到书写之人在落笔时的情绪。和白无忌说的一样，兰翟，确实对陈曦寄予厚望。

    可这是为什么呢，明明陈曦与兰翟也不过见过一面而已，虽然兰翟说过，他看得出陈曦的决心，但即便是如此，也不该会觉得陈曦一定会是那个能够夺魁的人。

    她将字条连同那十册书籍收起，躺下后本打算不再多想，今日便就此歇息，但闭上眼睛，白无忌的话就又在她脑海中浮现。

    “睡不着...”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入学无极灵院、东皇宗的刺客、妖族的筋脉结症、唤元录残卷、还有夜访的白无忌...

    她再度坐起，见窗户还没关便要去关，但不知不觉就又趴到了窗台上，灵都的星空实在是太过于美丽，那星光对陈曦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以至于每次看见，她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秒。

    不知不觉，她就趴在窗边睡着了。

    这时一个身影来到她的身边，是墨离。原来他并没有睡着，刚刚陈曦看书的事也都被他知道了，与白无忌的谈话也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墨离看着她疲惫的脸轻叹一声，本来打算温柔地将她放扶到床上，但墨离的手还没碰到她，她便发出来噫噫呜呜的声音。

    他将耳朵凑了过去，才听清楚了她说到是什么：

    “墨离...我才不是小孩子...不用什么事情都要你帮我想...”

    虽然陈曦已经成长了不少，相比于初见时那种憨稚的感觉，现在更多了几分成熟冷静，但一旦到这种时候就还是被打回来原型，他觉得，还是这样的她才更有意思。

    还有一个半时辰就天亮了，好不容易睡着，为了不吵到她，墨离并没有去碰，只是简单给她枕着的胳膊换成了枕头，再盖上了被子。

    做完这些，他蹲回自己的地铺注视着月光下熟睡的她的脸，心满意足地也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