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我站在窗前,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一场大雨过后,宜丁市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今儿是什么日子?街上这么热闹。”
刘不愁掐指一算随口回答我:“15号,正是赶集的日子。”
我收回目光走到前台的椅子上坐下来,思绪开始放空,我记得小时候华祭带我去过老家的集会。
“玉人山上的集会。”刘不愁回过头来看向我,“就是之前你跟华祭去过的古村,也没什么特别的。”
被刘不愁的话一提醒,我猛然想起华祭跟我说过的话,古村的旗袍店里还有她定的旗袍。
“街上的人都去集会了,上午店里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生意了,不如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安好出奇的没有拒绝我,放下手里的报纸就站起来去拿衣架上的外套了。刘不愁更不用说,一般这种娱乐活动肯定是少不了他。
古村里的建筑本来是打着古建筑的名号来吸引顾客,可我们走进去一看,清一色都是翻新后的仿古建筑,哪还有古村的历史感。
“哟,大爷,您这还买照片啊。”
刘不愁蹲在一个古玩摊上,好奇的拿起一沓泛黄的黑白相片。
“六十年代的老货了,跟老照相馆淘换来的。”老板躺在摇椅上撇了一眼刘不愁,接着又闭上眼睛,“不要的话别拆开。”
安好靠着刘不愁蹲了下来,拿过那沓密封着的照片:“大爷,您开个价。”
老板不紧不慢的朝安好伸出五个指头,缓缓开口:“小伙子,五十块算是给我开个张了。”
安好也没还价,从裤子里掏出钱递给了大爷。大爷没抬眼也没伸手,反倒是用扇子敲了敲身旁的匣子,示意让安生把钱放进匣子里面。
“谢谢大爷,生意兴隆。”
我粗略的扫了一眼安好买下来的那沓照片,起码得有个二三十张,老爷子是个实在人,也没乱要价。
“好哥,你买这些旧照片干啥?”刘不愁的疑问同样也是我的疑问,“密封纸上都一摸一手灰。”
安好没理会他,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收好放进了口袋里:“我喜欢。”
不知逛了几个古董铺子,在街道的转角处,立着家跟周围店铺截然不同的店铺,看样子像是民国时期的古楼。
玻璃外展柜上摆着的是一个个身着旗袍的塑料人模,我心里一惊,这不会就是华祭口中做古着的旗袍店吧。
“您好,请您随便看。”我推门走了进去,一名女服务立马笑脸迎了上来。
屋内灯光昏暗,进门地板中间铺着黑白相间的地板,两侧则是纯实木的地板。不用抬头都能被天花板上的水晶顶给吸引住,一串串的水晶柱铺满了整个吊顶。
只需要再继续稍稍往前一探头,就能看见两排旗袍的尽头还有个十分复古的双螺旋楼梯,旗袍店倒更像个民国时期的歌舞厅。
我也礼貌的笑了笑,看着店里摆放着的旗袍反问她:“听说你们这边可以做古着?”
女服务生有些的摇了摇头:“您可能听错了,我们这边是有几条古董级别的旗袍裙,但都是店长用来收藏的。”
我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接着试探性地继续反问:“那您这边有没有华祭,华小姐预定过的旗袍?我是她的朋友,来帮她取旗袍。”
“您是华店长的朋友?!”女服务员瞬间激动得拉住了我的手,连连吩咐别人给我们端来了三杯茶水,“请问您是安生,安小姐吗?”
她被惊到了,我也被惊到了。回想起华祭那天应该是故意让我知道这家旗袍店的,她知道我肯定会查到这儿的。
我点点头,嗅了嗅杯中的茶香,是华祭最喜欢的北路银针。
身边的刘不愁挑挑眉在我耳边轻声说:“这说不定有华祭给你留下的东西。”
女服务员有些紧张,搓了搓手:“华店长之前叮嘱过我,这几天她不在店里的时候、会来一位叫安生的故人,让我要好好招待。”
“我是做古玩生意的,可以带我看看华店长收藏的旗袍吗?”我喝了口茶,“华祭之前还说要让我来掌掌眼呢。”
女服务员还是有些犹豫,但思考了片刻又站起身来:“行,那您随我到二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