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一点。等到春天你病好了,我们一起去山里捉野兔。”
小姑娘想了想。
“哥哥一口,我一口。”
虞松泽只能答应她。
兄妹俩分着吃了鸡汤和一块馒头,虞松泽将另一块馒头收起来,留着明天吃。
中药熬好的时候,正巧虞念清比较有精神,裹着被子坐在炕上玩布老虎。她本来高兴得很,闻到药味后明显蔫了许多。
小孩子都不爱喝药的,更何况虞念清才三岁多。
可哥哥端来后,她还是乖乖地喝完了所有药。
碗放下来的时候,虞松泽看到她苦得皱起小脸,眼角挂着泪水,却不耍赖也不撒娇,乖得让人心疼。
虞松泽心中疼惜,他伸手抹去小姑娘的眼泪,恨不得是自己受她的苦。
…
晚上,吹了烛火,兄妹俩相依而眠。
念清像是猫儿一样,在兄长怀里蹭了蹭,找到了舒服的角度。
虞松泽感到肋骨前硌得慌,低下头,才看到她右手拽着他的衣襟,怀里还抱着布老虎,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夜幕沉沉,兄妹二人很快进入梦乡。
冷风呼啸着向安定城席卷而去。
城中,魏氏小姐府。
一道冰冷的银色剑光袭来,带着令人窒息、铺天盖地的强劲杀意,仿佛瞬间能将万物一切都撕得粉碎。
魏娆尖叫一声,她猛然从床榻上坐起身,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寂静的夜里传来狗叫声,没过一会儿,卧房外的走廊点起了烛火。
门窗上,人影晃动。
“小姐,又做噩梦了?”门外传来丫鬟困倦的声音。
魏娆这才回过神来,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才开口道,“我没事。”
外面逐渐没了声响。
她独自靠坐在黑暗里,冷汗顺着额角滑落,狂跳的心脏久久不能平复。
这是魏娆重生归来的第五天了,她仍然没有从前世死亡的阴影中解脱。
她注视着虚空,神情有些惘然。
未来,魏娆成了修仙界的一名剑修弟子。
富家千金登上仙途,这本不知是多少凡人、甚至是帝王贵族都暗中羡慕不已的好命。
她本也是这样以为的,直到前世她真的来到修仙界,方才意识到什么叫天外有天。
从小众星捧月的大小姐拜入长鸿剑宗,成了最不起眼的外门弟子。她在人界的荣华富贵和家族显赫,在修仙弟子眼里一文不值。
魏娆几乎是拜入剑宗的第一个月便意识到自己不适合当剑修。
修炼太苦了,剑修尤其喜爱苦修,宗门上下规矩森然,唯有实力强劲才有可能撕开一道口子,得到他人青睐。
她在仙门人缘不济,日子过得又累又苦,长鸿剑宗又是第一剑宗,对弟子极其严苛,以她平庸的天资和懈怠的态度,没资格呆在外门是迟早的事情。
她本想寻个修仙界的世家少爷嫁了,好继续过她的富贵安
逸的日子。
没想到,大世家公子她根本接触不到,她能接触的,要不是地位低下的小家族,要不便是长得丑或者身有顽疾的病秧子。
魏娆恨不得回凡间继续当她众星捧月的大小姐,但也知晓自己当初在凡间风风光光地被师兄师姐接走,连当地王侯都被惊动前来为她送行,哪怕是与修仙界最平庸的男人在一起,她也绝不可能再回人界。
她差点便认命了。
直到在宗内大比中,她挤在无数弟子之中,第一次远远地看到了坐在诸位大尊者旁边的天之骄子们。
普通弟子们坐在施了浮空咒的外围看台,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像是蚂蚁般渺小。
而这些人是诸位尊者的亲传弟子,更是年轻一代中最优秀的佼佼者。唯有他们几个,有资格坐在尊者们的身后,位居看台正座,受无数弟子仰视。
其中三男二女,五位师兄师姐俊美清隽,飘然若仙,仿佛自带气场,与他人隔绝开来。
也就是这时,魏娆看见了长鸿剑宗的大师兄——沈云疏。
沈云疏眉如墨画,气质孤傲淡漠。他身着黑衣,勾出如松般挺拔的身形,腰间佩戴着自己的墨离仙剑,出现的一瞬间便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只有他一个徒弟能与前辈尊者们坐在一排,在规矩森严的剑宗里,可见他的地位特殊,甚至远超其他五个亲传弟子。
沈云疏修炼仅一百五十年,便已有分神期。
他不仅是少见的剑修奇才,更是在妖魔边境战场上磨练出凌厉肃杀之威,他为人淡漠少言,大多长鸿弟子,甚至连分峰小长老都对他十分敬畏。
唯有其他五个天之骄子,能与他谈笑风生,换来沈云疏些许缓和的回应。
魏娆看得呆了,再也忘不掉沈云疏那俊美的身影。
她见过最清贵英俊的天上疏月,还如何甘愿嫁与其他俗人?
魏娆心中又不由得生出对爹娘的怨恨,只怨自己命不好,没投一个如他们那般背景的好胎。
她也该坐在那里,受万人敬仰的。
是她命不好,地上的小姐和天上的小姐就是云泥之隔。
是她命不好,不然那样俊美无俦的天之骄子,那样矜贵强大的大师兄也该会坐在她的身边,眉眼缓和地看着她,叫她一声师妹。
几年后,门派又从凡间带回了个小姑娘。
这个孩子,恰巧与魏娆是同乡,都来自安定城附近。
没想到这个在凡间给自己提鞋都不配的穷丫头,却翻身当了凤凰。
她不知怎么就受了青睐,那六个人哄着宠着她,连沈云疏都屈尊背着她游玩,任她没轻没重地把玩他的本命剑,不论她如何与他胡闹,沈云疏的神色都永远是耐心又宠溺的。
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情,魏娆掐得手心中的被子都皱成一团。
天刚蒙蒙亮,她便打开了房门,将靠在门槛上打着瞌睡的丫鬟吓了一跳,差点跌进来。
“小姐,奴、奴婢知错……”
丫鬟一惊,随即已经慌乱地跪在地上磕头。
若是
过去,小姐定是一脚便踹过来了,偶尔还会用鞭子打她。
想象中的责罚没有传来,丫鬟只是听到头顶的少女冷冷地说,“人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