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托词,所以才会明明嘴上说着不争,但实际上却不遗余力。”
“若是你想清楚了,那就自己做决定,娘是永远支持你的,无论你做的是什么决定。”
“还是娘了解孩儿。”朱瞻壑闻言也是露出了笑容。
此前,他一直都在告诉自己,重生为汉王朱高煦的儿子,那在争储一事上就绝无可能,因为熟知历史的他很清楚永乐初年的局势,也知道老爷子对太子一脉的偏袒。
可是,他嘴上说着不争,不争,但做法却恰恰相反。
正如自己娘亲说的那样,生而为人,谁又甘心屈居于人下?
更何况,脑海里那别人所不知道的历史和科学知识让他一直有一种重生自带的优越感。
他一直觉得不懂权谋可以学,不懂带兵打仗,自己有个会带兵打仗的父亲,自己又怎么会比这一群坟墓都要买票的老古董弱呢?
到现在,自己母亲简短的几句话却让他认清了内心,也认清了局势。
他朱瞻壑,嘴上说着无欲无求,但从未做到过无欲无求;他嘴上说着讨厌政治斗争,但却在政治斗争中越陷越深;他嘴上说着因为老爷子偏袒,储君不可改,但他却一直在努力。
他朱瞻壑,表面看上去什么都看得开,实际上他从未看开过;他表面上说要摆烂,但却从未摆烂过;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但却仍旧心存希望,觉得老爷子会发现他比他那个堂兄更加出色。
他,朱瞻壑,是个一直在欺骗自己的笨蛋。
他一次次的劝诫自己的父亲,大势不可违,但他自己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想到这里,朱瞻壑抬起头看向了自己的母亲,展颜一笑。
“谢谢娘。”
“没事。”汉王妃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柔,摸了摸儿子的头,拍拍儿子的肩膀,开口说道。
“去吧。”
“嗯。”朱瞻壑点了点头,取下肩膀上的大氅,有些费力地给自己的母亲披上。
“天气凉,母亲体弱,别受寒了。”
说完,他抬步朝着那边一直灯火通明的书房走去。
汉王妃摸着肩膀上的大氅,看着儿子那仍旧有些年幼的背影,无声地笑了笑。
笃笃笃。
“有什么事吗?”听到敲门声,朱高煦很是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一般来说,很少会有人在他接见别人的时候打扰他,因为这是汉王府的一个禁忌。
毕竟,他汉王做的是争储的事情,有很多的东西都不是随便谁都能听的。
“爹,是我。”
“进来吧。”听到儿子的声音,朱高煦眉头稍展。
“徐亨见过世子殿下。”
看着朱瞻壑推门而入,兴安伯徐亨赶忙见礼。
“嗯。”朱瞻壑点了点头,但却没了下文,就那么站在那里。
朱高煦见状开口道:“徐亨,你先回去,明日我去找你。”
“是。”
徐亨闻言对朱高煦和朱瞻壑分别行礼,然后退出了书房,还顺手将门给带上了。
“爹,就藩去吧。”
徐亨一走,朱瞻壑就开口说道。
而他这一开口就让朱高煦为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