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愣神。
柔软的头发被打理成清爽的短发,分出小小一缕系着鲜艳的红色缎带。带着精致袖口的棕色长裙腰间束着白色的宽腰带,藏蓝色的短斗篷前坠着银色的古老项链,少女露出的白皙腿部的大半被棕色的系带长靴遮住。这是一套带着复古的精致花纹和轻飘飘带子的服装。就算大体上是简约的风格,但精细处的细节与轻飘飘的设计相得益彰,在不失少女活力的情况下带着沉稳的气场。
“至少……换成裤子。”但红月看起来还是不满意,有些忸怩的按着裙子,对镜子里打扮过的自己明显有些不太适应。
“驳回。”午夜干脆利落的否定了。“这一套可是珍贵的附魔服饰哦,这么好看的战甲你怎么还有这么多不满啊。”
骗人,谁会穿着裙子上战场啊!红月在心底发出无声的呐喊,而且,这些不都是之前自己买的衣服嘛?就算这么说,表面上红月还是只敢带着微微的委屈表情捂着露出来的肌肤。看着镜子里僵硬的少女有些不自然的扯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虽说是为了工作做出准备,但红月还是带着些许不安的。本就对魔女了解甚少的自己真的能好好面对即将死去的魔女么?要去哪里?又该做些什么?
不过工作不会留给红月过多烦恼的时间,自从白夜这么自作主张的决定了之后,就和午夜就一起忙忙碌碌的做起来准备,这个时候就算是究极房间蹲的白夜,穿梭在屋中各个房间的机会也多了起来。反而是习惯了日常生活的红月有些跟不上节奏了。不敢上前添乱的红月也只能按照自己的生活经验和午夜的提醒来整理包裹。也多亏了午夜在,不然红月还会更无措一点。
顺带一说。耀先生给的项链虽然理论上来说是还给自己了,但在白夜的威逼利诱下只能被收在盒子里,明面上带着的还是白夜的项链。至于白夜扯出的听起来就不靠谱的理由,红月只当是废话,听过就算。
“哦,这不是挺好看的么。”举着淡蓝色头绳的白夜正不熟练将长发竖起来,凌乱的家居装也被换成了正经的外出服饰,模样倒是和红月初见那套有些相似。不过可比那副狼狈的样子看上去好多的。
至少现在夸赞一句英俊终于没有昧着良心的怪异感觉了,就算那种莫名的颓废感还是没够改善。
半懂不懂的红月转过身来,看着午夜挑挑拣拣的盘点完白夜没注意的边边角角,等待着白夜打理完后给出下一步的指示。
毕竟,今天就是启程的日子了。
这可能是红月第一次进白夜的房间,虽然看上去是乖乖的跟在白夜身后,眼睛却忍不住的瞟来瞟去。看上去有这可能是这栋房子里最大的房间了。虽然不似午夜说的那般可怕,但也是个没被认真打扫的地方,角角落落还丢着纸团和包装袋,地板上丢着随手扔到地上的书,至于深处放着和客厅相似的书架和乱七八糟的床,看起来就像白夜给人的印象一样凌乱。
但这都不重要,只有眼前巨大的陈列架吸引走了红月所有的注意力,那架子上带着薄薄的一层灰,看上去虽然是有打理,也是一副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但这是个怎样的陈列架啊,庞大的架子上错落的安放着百来个和白夜与耀给予自己的类似的铭牌,每一个都安静的沉睡在水晶中,封存了本该闪耀出的光华。地板上刻着复杂的六芒星形法阵,无数怪异的字符却整合出和谐的图案。朝着架子的法阵尖端伸出无数细小的纹路,似乎想从地面延伸至每一块水晶。
幽暗的房间,发出光芒的也只有架子四角点缀着的萤石,和外界温和又平静的日常生活完全割裂开来,很难想象这种神秘又诡奇的地方会存在在一个被阳光洒满的木屋中。倒不如说,这幅景象才符合魔女应该给人的第一印象。
宛若闯入异世界般,红月屏住呼吸,似是不敢惊扰房中神秘的氛围。白夜安静的站在红月身后,和她一起欣赏着房间中的架子,带着略略哀伤的眼神。
“咔嚓。”细小的碎裂声传来,专注中的红月很快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声音,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去,是一块水晶微微颤抖着,抖出点点裂纹,最后,随着裂纹的扩大,带着水晶中封存的铭牌一起碎成了粉末。
怎么回事?有些惊慌的红月回头看白夜,白夜仍是未变的神色,注视着架子中陈列的水晶们。
“这就是如今还活着的全部魔女了。”白夜开口,轻轻推着红月的肩膀,催促她进屋去。“这些水晶就是他们存在的证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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