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把睡的很沉的戴葙往自己的臂弯里轻轻地放,让她挨着自己。
夜里寒气重,尽管是三月里,白日里气温高达二十七八度。
到了夜里,只有几度,冷的让人盖了两床被子都嫌冷。
戴葙卷缩在姜寞的暖烘烘的胸膛里,有点燥热,小脚丫用力一踢,身上的被子就踢掉了,露出个白白的脚丫子,搭在了姜寞的小腹上。
姜寞半睡半醒的,觉察到了动静,把稍厚的被子拿掉,拿一个薄毯子来盖着。
这次戴葙没有踢被子,安安静静的卷缩在姜寞的臂弯里,时不时地嘟哝着“妈妈”,“哥哥”之类的话。
王杳冉忙到深夜十二点,匆匆洗漱了才来屋里准备休息。
蒋凿一个人躺在最里边,被子都踢开,整个人都趴在枕头上,还流着口水。
姜寞搂着戴葙,手还轻轻地拍着戴葙的背,而戴葙嘴里含糊不清的“妈妈”与“哥哥”。
让王杳冉更多得是心痛,都说没妈的孩子是棵草,有妈的是个宝。
王杳冉给蒋凿盖了被子,就歪在旁边眯着眼休息了会。
不到五个小时,王杳冉就起来给家里养的十几头猪,两头水牛,白马,还有几十只鸡准备饲料。
姜寞的生物钟很准,到了五点就醒了,轻轻地把戴葙放到枕头里,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才蹑手蹑脚的走出卧室。
天蒙蒙亮,站在院子里都黑漆漆的,入眼的都是灰影子。
姜寞一手拿着牙缸装满了水,一边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往嘴里放,蹲在院子的空心砖上,按照刷牙歌刷洗了三分钟。
姜寞擦掉了满嘴牙膏沫儿,正往屋里走,就听到了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蒋峭满头大汗的走向杂物间,连院子里的姜寞都没注意到,他站在门框那里,边擦汗边说:“妈,我回来了!”
“哟”。王杳冉起身,把手上的草叶子往围裙里擦了擦,目光在他身后巡视着,没看到人:“小莓没来?”
蒋峭擦着还在流汗的额角,四处寻找着什么,语气很平缓:“妈,给蒋凿找到了幼儿园,我打算带蒋凿去,小莓最近身子不舒服,在家休息呢!”
王杳冉眸子暗了暗,心系蓝小莓的健康:“怎么了?”
“是累着了,休息两天就好,正好她想孩子,单位放假三天,我来带孩子去准备准备”。蒋峭边说,边大步往屋里走去。
见到姜寞,蒋峭笑了声:“小寞在啊!”
姜寞礼貌的喊了他:“舅舅。”
看他要抱蒋凿,脚步比他还快些,先把戴葙抱起来,把她的脑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肩头,又扯了个薄毯盖在她身上,才往旁边退了几步,把多余的位置让给了蒋峭。
蒋峭也只是愣了几秒,就把蒋凿抱起来。
蒋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有些晕乎乎的望着抱着他的人,眼睛一瞟一瞟的,还想继续睡。
在微弱的白炽灯下印着一张熟悉的脸,几乎是从睡梦中惊醒,喜得喊了声:“爸爸!爸爸!”
“哎”。蒋峭高兴的答应着,揉揉他的小脑袋,与他头抵着头,轻声细语的:“爸爸带你找妈妈好不好?”
“好”。蒋凿开开心心的搂着蒋峭的脖子,依偎在他怀里。
蒋峭来到蒋湛的卧室,见他老人家已经半靠着枕头等着了。
见蒋峭与蒋凿进来,蒋湛大多知道了。
“要走啊?”蒋湛问,语气透露着不舍。
“是啊,爸,”。蒋峭从兜里拿出在县里买的药来递给蒋湛:“这是给你带的药,吃法和之前的一样。”
蒋湛拿着药盒子抚摸了一会儿,才抬头看蒋峭:“走吧,不然赶不上车。”
他又问:“什么时候回来啊?”
蒋峭想了想,不大肯定的说:“不好说,看看端午节有几天假吧。”
“行。”蒋湛眸子暗了暗,才摆手:“那有时间就回来。”
王杳冉收拾了些蒋凿的衣服,和他的奶瓶与奶粉,都装在了一个小包里。
蒋峭从蒋湛屋里出来,王杳冉就递给了他:“小凿偶尔喝点儿牛奶,不要太烫了,不然他不喝,泡一百二十就够了,衣服随便拿了几件,都叫他穿的脏兮兮的,洗也洗不掉,你到那边再给他买吧!”
“好,我记得了”。蒋峭听着,一字一句都记下了,把包挂在肩上,抱着又睡着了的蒋凿往院子里走,对追来的王杳冉说:“妈,别担心。”
王杳冉脸上的担忧更重了,揪着围裙皮笑肉不笑的:“行,那快走吧,赶不上车就麻烦了。”
“那我走了。”
蒋峭带着蒋凿离开了这个山沟沟,走向了城里。
王杳冉眼巴巴的望着他们走远,轻轻地揩了眼角,缓慢的走到了杂物间做事。
戴葙睡眼惺忪的,望了望四周,发现不是在软软香香的被子里。
是在一个暖烘烘的怀抱里,她仰了仰头,看着姜寞的脸,嘴角的梨涡很明显。
“哥哥。”
在脑海里思考作业的姜寞听到糯糯的喊声,他低下了头,温柔的笑着:“醒了。”
戴葙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又扑向了他的怀抱,抱着他的脖子。
姜寞放她下来,给她穿了外套,就带她去找了外婆。
王杳冉再把戴葙带回来的时候,姜寞都已经把牙膏挤好了。
王杳冉笑笑,拍拍戴葙的小脑袋:“小寞,葙葙交给你了。”
姜寞给戴葙刷牙洗脸。
弄好了戴葙的仪表,姜寞带她回了趟家,把书包里的书拿出来,包里面空空的。
戴葙见了,也要背书包。
姜寞把书包给她,看她背着比她还高的书包,忍不住哈哈一笑。
王杳冉这边弄好了一切,把家里的牲畜都喂了。
把蒋湛的早饭做好放在锅里温着。
她背了个精细的竹背篓,去找了两个孩子,看他们在路上嘻嘻哈哈的。
尤其是看到了戴葙背着书包的样子,王杳冉心里一颤。
她走过去,把戴葙往背篓里一放,慈爱的说:“走咯,带你们俩赶集去。”
戴葙就站在背篓里,伸手搂着了王杳冉的脖子,时不时地和姜寞玩躲猫猫的游戏。
淡淡的云层里折射过来一道金光,前面是渐渐散去的雾霾,后面是又聚集的雾霾。
清晨的阳光温润,有些刺眼,但不会很燥热。
嘈杂喧闹的集市,王杳冉带着孩子往东走。
走到一半,姜寞停住了脚步:“外婆,我一会儿来找你。”
王杳冉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姜寞没了影。
她不敢走远,只好在原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