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白杨树落下了几片叶子,掉了一张在戴弦的衣领里,他感觉痒酥酥的,就伸手拿了下来,放在手心里一看,是两张叠在一起的叶子,他递给了戴葙,“姐姐,你看,这叶子好特殊。”
戴葙拿来一看,只不过是两张叶子中间有一层白色的蜘蛛吐得丝罢了。
“嗯,是挺特殊的,”戴葙没有告诉戴弦真相,也开始睁眼说瞎话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姐姐,”戴弦抬头看戴葙,“我考试得了一百分。”
“嗯,不错,”戴葙就只是伸手去温柔得揉了一下他的小脑袋,将手里的叶子给扔了。
以这种障眼法就想迷惑人的心灵,可耻。这是戴葙对特殊的事物产生了首次最厌恶的神色。
一百分,这三个字也早已见怪不怪,之前就是因为一百分,第一名,让她蒙受了平生第一次的侮辱。
没人看得见她的字,就看见那个醒目的一百分。
她的字练了很久,才能规规矩矩,干净整洁,这些入不了那些人的眼睛。
因此,戴弦得到的分数是一百分,九十九,八十九,七十九,对她来说,真的只是数字,代表不了什么。
“嘿,”一个高高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散发着薰衣草清香的体恤衫,永远到不了脚踝的牛仔裤,鞋边沾染了不少塑胶跑道上的灰尘,脸上洋溢着欢喜,双手背在双肩包的后面,易易对戴葙说,“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易易就走在戴葙身边,他十二岁了,个子高高的,比戴葙高出了两个头,每次戴葙看他都得仰头,到最后,易易索性都低着头和她说话。
“没什么,”戴葙摇摇头,看着易易一脸神秘,“你干嘛呢?”
易易嘿嘿一笑,把藏起来的小盒子拿出来。
是精品店里的精美盒子,漂亮的蝴蝶结下面是一个浅粉色的小四方盒子,在夕阳下,落霞的光投过来,染上了一层漂亮的颜色。
戴葙看着这个盒子,不明所以,“这是……”
易易把盒子递给她,“今天我生日,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不是,你这也太奇怪了,你过生日给我准备什么礼物?”戴葙反问他。
戴葙又把盒子还给他,“无功不受禄,我都没有给你礼物,你这不是闹我笑话呢。”
易易笑,“你收下就是我的礼物了。”
见她还想要把礼物还给他,索性拔腿就跑了,边跑边说,“明天见。”
戴葙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嘴角微扬,把盒子放进了书包里。
戴弦一脸好奇,小眼睛直直地看着那个被放进书包里的盒子,“姐姐,是什么呀?”
戴葙一脸神秘,“小孩子不许看。”
“姐姐也是小孩子,那也不许看,”戴弦嘟嘴,笑得前仰后合。
戴葙笑他,可是看到了身边多了几道身影,就不笑了。
姜寞看到了易易的神秘动作,过来看着戴葙,她脸上多了几分警惕,“怎么了?”
“没,”戴葙摇头,看着哥哥板着脸,又问,“你怎么了?”
“你不开心呢,我怎么敢开心。”姜寞一句话后,看到戴葙有了一点点的笑意。
“那哥哥也要经常开心,这样葙葙就开心了,”戴葙让自己挤出一个微笑来。
“嗯,”姜寞应了声。
“我要小升初了,”姜寞轻声说,“周末才能回来。”
“嗯。我等哥哥回家。”戴葙这句话发自肺腑。
“还有我,”戴弦也举起了小手,高高兴兴的看着姜寞。
姜寞看在了戴葙的面子上,对戴弦没什么排斥感。
说起这个,也不知蒋凿那个小表弟怎么样了?
千遖再次接到了那个女人的电话,只是说了几句敷衍就挂掉了电话。
路锃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怎么了这是,愁眉苦脸的?”
“没事,”千遖摇摇头,把手机放在兜里。
“打篮球去,”路锃搭着千遖的肩膀,往篮球上走去。
近日的高度集中学习,压得让人难受,打球散散心。
篮球场里,姜寞和千遖,路锃三人在打球,一身臭汗味的他们回到家,就看到了一桌子的复习资料。
先傻眼的是路锃,看着在书海里整理书籍的姜秋,讶异道,“叔叔,你改行了?”
姜秋从书海里出来,看到三个男孩子回来,抹了脸上的汗水,笑着说,“给你们准备的,这不马上要小升初了,我就去看看,看到好几个版本,就各拿了一套回来。”
姜寞给爸爸倒了杯水,拿着第一本就看了几页,也大致翻了几页,“爸,都很齐全啊。”
姜秋笑着饮完杯子里的水,把杯子放回厨房,过来跟他们说,“还有一年,你们加油。”
“嗯嗯,知道了,叔叔,”路锃拿了他的那份走回卧室,很开心的哼着小曲。
千遖也拿了他的那份,可是走到一半,就回头问。“叔叔,这……”
“送给你们的礼物,”姜秋说。
千遖点点头,他完全做不到路锃那样,什么都不过问就拿走。
路锃在屋里趴着床上,手里把玩着妈妈送来的陪伴玩偶,一边跟妈妈讲电话,“嗯。我会好好学习的,您就放心吧。”
“好,我放心了,”万语语笑着,话语里是无尽的温柔。
千遖路过路锃的卧室门口时,心脏被针扎了一样疼,手心手背都是肉,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那些人怎么就那么忍心不管他呢?
手里的手机屏幕上那个最不愿看到的号码又出现了,千遖划掉了电话,不一会收到了一条短信:见个面吧。
千遖闭上眼睛不敢去想接下来的事情,怎么次次都在他心灰意冷时才出现,有必要吗?
繁星满天的夜晚,初秋带来的凉风习习,小区的公园里多了散步的人。
元婉里带着戴弦和戴晚在小区游逛,不过也只是逛了一会儿,就走了。
快到单元楼时,一个漂亮的女人站在楼道里,心生好奇,元婉里就上前去问,“哎,你找谁?”
“走错了,”女人回答她,四下看了一眼就离开。
元婉里傻眼了,那个女人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啊。
至于像谁,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到底是像谁,都三五年过去了,人老眼花,看错了也是理所当然的。
元婉里摇摇头,表示自己老花眼了,就带着两个孙孙上楼。
戴招下班回来,在小区那里刷卡进来时,看到一个女人从他身边走过,淡淡的栀子花香在静谧的夜晚里,也悄悄的钻进了心中,好熟悉的气息,只是又好陌生。
戴招看着那个背影进了一辆名车,不一会儿就在小区门口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淡淡的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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