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妃眼神凌厉,十分威严地看着金绮瑶,冷声说道:“金氏,你身为四阿哥的侍妾,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成婚许久无所出不说,竟还敢趁福晋坐月子之时魅惑皇子,该当何罪!?”
金绮瑶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膝行上前,跪在地上用力地磕着头,泫然道:“熹妃娘娘……妾身,妾身没有魅惑四阿哥,妾身真的没有啊娘娘!”
见她如此,弘历抿了抿唇,垂手站在一旁,却没有说出任何话来。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对金绮瑶终究还是于心不忍,于是便跟着跪下来跟熹妃求情:“额娘,格格金氏向来安分守己,并无逾越,还请额娘看在她伺候四爷这么久以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恕她一回。”
熹妃见我为金绮瑶求情,便把目光转移到了弘历的身上,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弘历,静姝千辛万苦为你生下永玖,你却连看也不看一眼。这也便罢了,如今她还为你的宠妾求情,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弘历脸色如常,甚至连看也没有看金绮瑶一眼,只淡淡地跪在地上说道:“回额娘的话,儿子无话可说,金氏的确曾魅惑儿子夜夜流连于她的玉芙轩,福晋只是贤惠罢了。”
听了弘历的话,金绮瑶面如死灰,彻底瘫倒在地,我只觉得弘历变了,只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变得如此冷漠无情,变得令我有些陌生。前一秒还在与他同床共枕的女子,如今他却连看也不看一眼?
果然,人都是会变的么?
熹妃没有说话,眼神逐渐冷冽,只吩咐了蕙兰将我扶起,然后才眯着眼睛看向金绮瑶:“传本宫旨意,格格金氏魅惑皇子,有辱女德,罚抄百遍《女训》静心思过,扣除半年月例银子!”
“妾身,遵旨……”得了熹妃这样一席话,金绮瑶又岂敢再说什么,一张姣好的面容哭得梨花带雨,深深地拜伏在地,死命咬着嘴唇嗫嚅道。
见熹妃脸色阴沉,我也不好再为她求情,只默然不语地和云舒站在一旁。熹妃心情有些不好,有些厌恶地看了金绮瑶一眼,拉过我的手叮嘱了几句,便回宫去了。
弘历没有说话也没有多留,直接转身去了乐善堂。我忙命疏影将抽泣的金绮瑶给扶起,和婉道:“快别哭了,清浅,去打盆水来,给金格格擦擦脸。”
听了我说的话,一行清莹的泪从金绮瑶水杏般的眼眸流了下来,她感动不已,牢牢握住了我的手颤声道:“福晋……”我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她,蹙眉道:“这是怎么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魅惑四爷。”金绮瑶只一昧地哭泣,当真是泣涕零如雨:“其实四爷他这一个月来……根本就没有宠幸我,又何来的魅惑一说?”
“没有宠幸你?”此话一出,我和云舒都吃了一惊:“那他每日去你的玉芙轩作甚?”金绮瑶吸了吸鼻子:“四爷每晚来只是和衣而眠,有时则去海格格和黄格格处,仅此而已……”
见她哭得如此伤心,我心中的内疚就更深了一层:“这样说来,四爷和熹妃娘娘实在是冤枉你了。只可惜,这种话若说出来熹妃只怕是也不会信的。”
金绮瑶索性摊开了讲:“福晋,四爷宠幸我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熹妃娘娘说我无所出……只是这种事又岂是我能左右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