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平山在华夏不算有名,却也不是人迹罕至。半山腰有一座名为求真观的小道观,山脚下坐落着几个村子。
夏季总是非常闷热,可晚上却渐渐有一些清凉透来。求真观后院里,种着一些薄荷,所以也没有蚊子的嗡鸣声扰人清净。周复躺在一个很有年代感的老藤椅上,神情放松。
双手放在两边的扶手上,嗅着薄荷淡淡的香气,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望着天空,不知是在思考还是在发呆。
看着璀璨的星空,周复渐渐陷入了回忆。二十年前,师父在道观门口发现了他,当时他在襁褓里睡得很香,纯真的小脸上挂着微笑,怀中有一张小纸条,写着“周复”二字。
师父去附近的村子里问了一圈,只知道有两个外乡人来过,问附近有没有道观。说是自己孩子体弱,想去附近的道观为孩子求一道平安符,现在已经是不知去向了。
师父只能苦着个脸,自此又当爹又当妈,过起了前半生未曾经历过的生活。还好周复当时已经断奶,虽然体弱,但是在师父的悉心照料下也健康长大了。
等到周复识文断字之后,师父便正式收其为徒,赐他道号“知元”。
周复至今还记得当时自己懵懵懂懂,在师父的引导下磕磕绊绊完成了拜师礼,跪拜敬茶时还差点打翻茶杯烫到师父。可师父丝毫不生气,连续好几天都乐呵呵的。
之后周复便是一边学道,一边上学。周复也是很勤勉,学道上学都没有耽搁,最后也是上了一所一本大学,收到录取通知书时师父笑得合不拢嘴。
可惜好景不长,在周复大二时,师父的身体却是不行了。村里人打电话告诉周复消息时,周复瞬间慌了神,急忙买了车票回求真观。住了两天医院,医生说是年事已高,师父也要求出院,出院后两天后便羽化了。
“知元,你要答应师父一件事。”师父在羽化前精神却好了点,缓缓和周复说话。
周复心里知道师父这是回光返照,哽咽回答道:“师父您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为师希望自己死后你能恪守本心,安心修道。不求你将求真观发扬光大,但求你能够保证道统不失。”师父停顿了一下,“你能做到吗?”
周复看着师父枯瘦的面容,坚定地回答道:“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将求真观好好传承下去,发扬光大的!”
“好!好!好!”师父显然很兴奋,“虽说要你修道,但我们属正一一脉,结婚生子却不影响,不要因为求真观耽搁了自己终身。扶我起来去祖师大殿。”
周复闻言,扶起师父慢慢走向祖师大殿。到达大殿,待周复上香后,师父在各位祖师牌位前跪下,身子佝偻,已经直不起来了。
“列位祖师在上,弟子不孝,自继承求真观住持以来,虽无大过,也无大功。若非前些年机缘巧合收下知元,求真观大概将于我之手断绝。所幸知元此人忠正良善,求道之心坚定,今日我欲将住持之位传于知元,望列位祖师准予。”
等待了一会儿,师父突然喝到:“知元!”
“弟子在!”
“今日我将离去,若将求真观住持之位传承于你,待你读完大学,便要回求真观,刻苦求道,发扬道门,可能做到?”
“弟子保证,今后一心求道,绝不负列位祖师与师父期望!”
“好!今日我以求真观第三十二代住持身份宣布,正式将求真观第三十三代住持之位传于知元。”师父在这一刻挺直了腰脊,“知元,接掌门信物。”
说着,便将悬挂在自己腰间多年的玉佩取下,递给周复。周复跪在师父面前,弯腰将头伏地,高举双手至头顶,接下玉佩,高喊:“弟子知元,接令!”
“哈!哈!哈!”师父大笑三声,向后倒去。周复抬头,已是涕泗横流,扶着师父,泣不成声。
师父葬礼完成后,周复却违背了师父的嘱托,没有继续读大学,而是选择办理了退学手续,回求真观修行了。
到如今,已是三年。靠着大学自学的一些电脑技术和师父留下的一些遗产,周复维持求真观倒也不成问题。这三年,他也是勤勤恳恳修道,虽然才二十多岁,但是看上去已经非常稳重了。
周复回转心神,拿起自己腰间的玉佩。只见玉佩呈青白色,不似多好的玉材。款式也是普通,只是周边缺了一块,应该属于玉玦。把玩了一会儿,周复起身洗漱后便回房休息了。
“周复,周复……”
“谁在叫我?”周复睁开眼睛,见到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站在他面前,和蔼地看着他。而四周却不是他的房间,周围灰蒙蒙的。周复吓得一机灵,有点害怕地问道:“这是哪儿?你是谁?刚刚是你在叫我吗?”
“如果有机会,你愿意肩负起道门复兴的担子吗?”老者不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向周复发问。
周复却是琢磨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双手背在后背互掐了一下,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不是梦。
那老者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了,说不定就是一个大仙人,必须好好回答老者的问题。要知道周复虽然平常也幻想过自己能得到仙人传道,名扬四海,甚至最后可以举霞飞升,从此逍遥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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