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哲满头大汗,跑了半天,他已经脱力了。
在登上高密县西门城头之后,就直接趴在了城头,借助城墙支撑身体。
他凝望着下方越来越多的胶东士卒,对一旁的张伯问道:“张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太原君莫慌,哪怕是战死,吾也会把君安全送出高密城!”张伯眉头压低,瞪着远处,“时间紧迫,吾等根本来不及清理封锁西门的泥土、木头,只能被迫登上城头。下方已经被叛军包围,吾等,已经没有退路。”
“不过,凡事没有绝对。吾已经安排人去找绳子和竹篓了。等二者一到,君和诸位北军勇士,可在身后城墙的位置吊下去,出城暂避锋芒。”
白明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公怎么办?”
张伯望着伤痕累累的手下,咧嘴一笑,坦然说道:“这一千梁国士卒由吾带出,吾自然与其同生死!”
白明哲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张公!”
“太原君不必自责!剿灭叛军,乃大汉将士本职!若是吾不幸死亡,望君数日之后,携带将士,反攻高密县!一定要把马宁、广放二人,枭首示众!”
“哒哒哒……”一阵短促的脚步声响后。
叶楚平急匆匆地跑过来,拔出身上几支箭矢之后,声音急促,汇报道:“太原君,校尉,叛军停下脚步了!”
“嗯?怎么回事?”白明哲一愣,重新看了看下方。
如同叶楚平所言,郡守军没有继续攻城,而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这面城墙。
最内层的叛军,人手一个火把,高高举起,照亮城头的情况。
一时间,高密城西门,俨如白昼!
忽然,一阵骑马声从下方传来,“嘎达!嘎达!嘎达!”
士卒移动分开一条路,两个穿着甲胄的骑马之人,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被张伯射杀胡延年的行为吓到了,这一次,马宁、广放专门找了几个盾牌手,挡在身前。
透过盾牌之间露出的缝隙,马宁笑着吆喝道:“尔等挺厉害嘛,凭借一群乌合之众,竟然可以阻挡吾万人大军三天两夜!不愧是暴秦后裔!”
他用犀利的眼神扫了扫城头,眼珠子“咕噜”一转,声音朗朗,“诸位,别负隅顽抗了,听吾一句劝,立刻自缚双臂,下来投降!只要尔等投降,吾一定会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准,尔等还能因为归降有功,被封为列侯呢。”
“吾这人说话,向来一言九鼎,说一不二!至于陛下封叛逆为列侯之故事,汝等可以参考韩王信后代弓高侯韩颓当的结局!”
“弓高侯为人忠义,思大汉之正义,率子孙后代,以匈奴相国身份归降大汉,最终官至列侯!而汝等为暴秦之后,只要愿意归降,陛下,定然会给予一官半职,准许尔等重享荣华富贵!”
顿了顿,他再次劝道:“诸位,下来吧!”
广放在一旁,对这种做法很不满,压低声音,道:“马公,何必与他们废话?一群丧家之犬罢了,只要再给吾一个时辰,一定可以把白明哲小儿的脑袋从身体上扭下来,送到君之面前!”
马宁用恨铁不成的语气,反问一句,“哼,汝难不成忘了攻打南门时候的艰难?难不成忘了刚才那三十多个不畏生死之徒竟然让四百多名士卒陪葬的场景?若是城头上还有堪比那群疯子的士卒,吾等最少要付出两千士卒的性命才能攻下来!心腹培养本来就艰难,有简单的方法,何必自讨苦吃?”
广放挠了挠后脑勺,“如果他们拒不投降呢?”
“哼,拒不投降?”马宁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吾不信他们长时间不吃不喝,还有力气守城!只要把这里围死了,他们就是插翅也难逃!”
他用眼睛瞥了一眼城门,“汝先派人把西门打通,再带领一百人把城外围住。吾担心,他们从城头,用绳子逃走!”
“诺!”广放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城头,随后带着十来个人汝清理城门的泥土木头。
在广放离开之后,马宁又重新看着城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如何,诸君是否投降啊?”
白明哲双手呈喇叭状,大喝一声,“马宁,汝不仅诬陷本君,还敢动用胶东守军,围攻梁国士卒,数罪并罚,必被族诛!识相点,赶紧迷途知返,将军队撤离!”
马宁在城下大声笑着,“桀桀桀桀桀,暴秦后裔,还敢冒充封君?吾不是被吓大的!”
白明哲死的咬着牙,恶狠狠的吼道:“暴秦后裔你一脸!”
即便自己是白起之后,但白起给老秦办事,都是一百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这暴秦后裔,简直就是血口喷人!
马宁对于一脸这个网络用语,明显不明白,只能迷惘的看着城头:“???”
“竖子,汝此话何意?”
白明哲做了一个鬼脸,嘲讽道:“尔这衣冠禽兽,不配知晓!”
“衣冠禽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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