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削藩机会,怎么可能轻易错过?至于不上报长安斩杀诸侯王的这件事……口头批评教育一下,再自罚三杯就行了。
陛下都让白明哲带万人以上的军队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出十年,这又会是一个抵御匈奴的将军,下达偿命的命令?
根本不可能好吧!
尤其是自己十倍围城玩了一手大败,奠定了太原君擅长带兵的名声,陛下赏识还来不及呢!
刘寄听到马宁的话,沉默了一会儿后,从怀中摸出来一块虎符,递过去,朗声道:“汝担心不无道理。这是胶东甲士的调兵虎符,就先交给汝保管吧!”
担心自己的心腹死光,他提醒道:“这三千甲士,擅长厮杀,不擅长守城,守城之事,汝可以从即墨城中抓取壮丁。若是城破,再让他们出手!”
顿了顿,担心自己的安危,他又说道:“虽然除了这三千甲士,康王宫还有一千常备力量。但为了本王的安全,汝只可调动两千五百名甲士!”
马宁手握虎符,笑着说道:“诺!”
有了两千五百名甲士作为后盾,他感觉安全多了。
刘寄见马宁兴奋过了头,出声讥讽,“汝看起来挺高兴嘛,这次最好沉着冷静一些,别再让士卒死的一干二净!”
“大王放心!即墨城壮丁众多,武器库装备充足,本来就可以再多组建一支拥有五千士卒的军队。如今再加上大王精心培育的胶东甲士,守城之卒,多达万人。”马宁放声大笑,“尽管壮丁守军战斗力低下,但是,守城,足够了!那小子没有两万人,绝对拿不下即墨!”
刘寄跪坐着,呵呵一声,似笑非笑地说道:“汝怎么知道他没有两万人?”
“啊?”马宁一愣。
刘寄失望地摇摇头,将自己刚才阅读的那一份竹简拿起来,丢了过去,“仔细读读!”
“本王着实好奇,汝每年到底给何人送钱?为何长安之中,没有人通风报信?”
“哗啦!”
马宁仓促的接过竹简,疑惑地看了看刘寄,最终把目光放在竹简上。
刚刚看了一列,他的瞳孔就猛地一缩,“不可能!陛下册封他为南仲将军?”
刘寄嫌弃地挥挥手,“别急着惊讶,继续看!”
马宁屏住呼吸,继续看下去,看到第三列之后,冷汗直流,直接吓得魂都没了。
他又没忍住,失声道:“一万……一万八千人!!陛下疯了吧!”
刘彻这一手,直接把他整蒙了。
白明哲竟然拥有一万八千名来自边境,被战争磨砺过好多次的士卒!
这还怎么打?
本来自己打算守一波,趁对面疲惫的时候,再来一手奇兵突袭,抄了他高密的老窝。
现在可好了,他忍不住扪心自问:自己这一万人,能做到让对方疲惫吗?
马宁哭丧着脸,哀嚎一声,“大王,这消息属实吗?”
刘寄无语的摇摇头,“这是本王做皇子之时,安插在长安的官员,派人送来的。”
“嚇!!!”马宁哀鸣,“为何中大夫没有派人送信啊。难不成,他忘了这些年的供奉了吗?”
“哦,原来汝在长安的靠山是中大夫啊。”刘寄一副怪不得的表情。
“大王,这有何不妥吗?”
“没什么不妥,他现在在家闭门思过呢。”
马宁:“???”
“本王听说,十皇兄在前些日子举行了一次朝会,中大夫因为同太原君辩论失败,被皇兄嫌弃。现在郎中令让中大夫在家闭门思过,三个月不准出门呢。”
马宁气的牙齿都快咬碎了,“又是太原君!吾这是和他犯上了?”
他气愤到了极点,恨不得找点东西咬碎,发泄发泄心头的痛苦。
“本王该告诉的都已经告诉了,剩下的就靠你了!记住,五天,一定要坚持五天!”刘寄伸出五根指头,晃了晃。
马宁神色坚定,“大王放心,属下一定完成守城的任务!”
“嗯,汝一会儿离开,先带着人去广放家中一趟,把那里看住了!”刘寄眼中掠过一丝杀意,“从其家人手中拿一个信物,再让信得过的商贾潜入高密城,想方设法送到广放手中!”
马宁倒吸一口凉气,“大王,难不成……”
刘寄重新从书架上拿下一卷竹简,没有说太多,只是呢喃一声,“他知道得太多了。”
“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做!”
刘寄这一次沉默不语,什么也没说。
马宁心领神会,直接退了出去,他现在需要去做灭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