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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擦了擦手,他再次叹了一口气,带着两个随从,离开了牢房。
……
……
半个时辰之后,一阵尖锐的尖叫声从高密县大狱中传来。
“啊啊啊啊!!!”
紧接着,一个狱卒急匆匆地冲了出来,“不好了,广放死了!广放死了!”
“快,封锁城门,不要让任何人出城!”
“快,马上派人去通知南仲将军!”
…
“轰轰轰!”
高密城中顿时鸡飞狗跳,凌乱无比。
收了十个金饼的那个狱吏见同僚都离开了,他也偷偷摸摸的从大狱中溜了出来。
他摸了摸怀中的金饼,自知要完蛋了,心一狠,本着南门跑去。
……
……
一个时辰之后,
胶河之东、即墨城之西二十里
南仲军军营
白明哲甲胄齐全,坐在刚刚搭建的军帐中,静静地听着下方狱吏长的汇报,“将军,属下御下不严,致使有狱吏被收买,私自放即墨细作进入大狱,最终导致广放身死,请将军降罪!”
白明哲咬牙切齿的跪坐在主将之位,自责的心情越来越严重。
这可是一个两千石!
竟然在大狱中被人毒死,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临走之前,刘彻可是千叮万嘱,对付两千石,一定要押赴长安,交给廷尉,哪怕是交给中尉卿也行!
这可好,还没出发,找被人毒死了!
这是在打脸!
打他的脸!
打刘彻的脸!
如果找不到杀害广放的凶手,那么他就要对这件事负责到底了!
他已经预见数日之后,无数份弹劾自己的文书,被宦官送进石渠阁了。
想到这里,他怒火难消,愤意难平,诘问道:“通敌之人何在?”
“回将军,那人已经在高密县南门被捕!如今正在大狱之中!”
“查!一定要把毒害广放的人找到!如果找不到,陛下一定会怪罪下来!届时,尔等都难逃入狱的下场!”
“诺!”
李沮跪坐在一旁,轻声说道:“南仲将军,这群人竟然让看押广放这么重要的任务失败,真是饭桶!虽然首犯已经被捉,但,按照大汉律例,高密县所有狱吏都有渎职之罪,依末将之见,都应当重罚!”
苏建脸色阴沉,点点头,道:“末将附议!将令出,未完成者,依照军法,应该就地正法!然,念在有内部之人通敌,刑罚可以减免一部分!依下官之见,高密县狱吏,每人四十军棍,以儆效尤!”
白明哲知道,这是一个立威的好机会,“准了!”
他看着大帐之外,大喝一声,“万震山何在?”
万震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卑将在!”
“汝带领一百士卒,立刻返回高密县,执行四十军棍之刑罚!”
“诺!”
狱吏长离开之后,白明哲脸色凝重,重新看着李沮、苏建,沉声道:“诸公,广放身死,出兵卫氏朝鲜之前,吾等可能要有很长一阵子的时间,面对来自长安的压力了。”
李沮皱着眉头,淡淡地说道:“广放身死这件事,吾是万万也没有想到。他可是调动胶东士卒,与梁国士卒作战的领军之人啊。他死了,陛下可追究之人没了,这是个大麻烦!当下,唯一的补救方案,则是攻破即墨城,拿下马宁,让他去长安受审!”
苏建点点头,“李将军所言极是,广放为都尉,他死之后,军权应该被马宁接管!况吾听说,马宁曾经出现在攻打高密县的战场中。若是寻找替代广放的人,马宁,是最适合的!”
白明哲眉头紧皱,自打刚才,就不曾舒展,“诸公,吾现在担心,若是马宁也死了,这可如何是好?”
李沮挠挠头,不解地问道:“马宁怎么可能死?”
白明哲一字一顿,说出心中的担忧,“即墨城破,康王杀人灭口!若是广放、马宁都死了,死无对证,康王得以免除所有罪名!”
“嘶!”苏建倒吸一口凉气,“这的确是一个大问题!若是仅仅死了一只替罪羊,康王不伏诛,这场战争根本打的意义!”
只要康王还活着,死了一个马宁,日后,还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马宁!
此处信号表示特殊含义→“一个马宁倒下去,千千万万个马宁站起来。”
白明哲抬头,长呼一口气,沉声道:“吾等,必须要想一个合适的攻城方案。在确保马宁活着的情况下,将即墨城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