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嫁进王府,这是第一次发生这种血腥的事。
鞭子是没有眼睛的,抽打的侍卫也是无情的,刚刚的一下便狠狠地抽在了安宁刚刚愈合的伤口上。
瞬间鲜血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洁白的外衬早就被弄得脏乱不堪,她整个人也变得凌乱不堪。
如同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的饿鬼般,鲜血将她整个人包围了起来,现如今的安宁活脱脱就是一个血人了。
“好了!别打死了,巧柔,接下来要做什么?”逸明轩只是不耐烦的看着一旁的巧柔,谁都看不出他现在是什么心情,包括一直很了解他的安宁,也看不懂现如今的逸明轩究竟在想什么。
“回王爷,需要安小姐自门外爬向内堂,跪伏在王妃脚下求饶。”
“来人,将她泼醒,拖到门外。”
醒来的安宁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全身撕裂的疼痛让她再也支撑不起整个身体的重量。
“安小姐,请爬到王妃那求王妃收留你吧!”
听到巧柔的话安宁原本僵硬的身子变得更加僵硬了,逸明轩是真的一点情分都不留了,现如今竟然要她如此屈辱的事,她拼尽全力摇头,她不要做这种事。
她的师父曾和她讲过,她的母亲是西域花国的王女,父亲是那里的王,因为一场战役,回到大琴王朝守孝的父母才会被皇室一夜间屠杀了满门。
她生来高贵,绝不愿做为活着而弯腰的麻雀,她是凤,凤誓死都不会低下高贵的头颅!
原本她的师父是打算待她成年之际随她回西域的,可是她因为爱上了叶轩,放弃了回国继承王位的机会,只想着诞下逸明轩的孩子之后再和他说明起因,由他做抉择。
可现如今逸明轩做的事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这是对她灵魂和精神上的折磨。
从她嫁入王府那天起,打破她底线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或许是因为她的隐忍才有了如今这般结局吧。
她记得她以前和逸明轩讲过,永远不要让她低下头颅,要让她永远做凤,逸明轩当时还信誓坦坦的说护她一生,让她做自由翱翔的凤,现如今一切的一切都成了笑话。
“怎么?安小姐是想念自己的师父了吗?”逸明轩见安宁没有丝毫动静,便在内堂威胁道:“如果安小姐思念师父了,那本王明日便为你取来你师父的头颅,供你日日观赏!”
“不,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我跪,我爬!”安宁不断的摇着僵硬的头,现如今尊严和高贵比起来,都没有她师父的命重要,她相信现在的逸明轩什么都做的出来。
安宁一点一点的向前面爬去,每一步都摧残着她的身心,眼前不远处的女孩巧笑嫣然,身旁的男子悉心为她剥着橘子,他们好像在看一出戏,而安晴婉就是那戏中人。
她再也承受不住的落下了眼泪,眼泪和着血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她将要爬过的地方,血泪里演绎着她和逸明轩的种种过往,最终都化作了悔恨和痛恶。
安宁本以为爬到了她就可以解脱了,终是她将人想的太善良了。
“王爷,她好吓人啊!吓到臣妾了!”冷听雪一脸娇羞的躲进了逸明轩的怀里,脸上没有一点恐惧感。
“王爷,王妃喜爱猫猫狗狗,不如让安小姐学来听听逗王妃开心。”冷听雪的贴身婢女巧柔总是在适时的时候提出法子折磨安晴婉。
“随你处置,雪儿,来吃颗葡萄压压惊。”逸明轩满眼都是面前憨笑娇羞的女子,跪在近处脸色惨白的安宁就像一条多余的狗一般。
安宁死命的摇着头,她哪怕拼死拖住逸明轩让师父逃回西域也不愿如此丧失人言。
“安宁啊,还不叫?在这装什么高贵?雪儿昨日同本王讲的故事倒是点醒了本王,你同本王说你没有落红是因为练武的原因,真是骗得本王好苦,山上只有你一个女娃子,贞洁怕是早就给了你那群粗俗的师兄了吧!”
逸明轩好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曾经他有多爱她,现在就有多恨她,她千不该万不该拿母妃的命开玩笑啊,纵使母妃对她再不好他也都一一补回来了啊,人心果然是永远都填不满的。
“既然你不叫,那便让灵将你卖到燕春楼吧,那边自会有人教会你怎么叫的!”
逸明轩一连串冰冷的话语砸进安宁的脑海里,激起了一条又一条的波纹,安宁难以置信的看着逸明轩:他怎能真的连最后一点情面都不留?
怎能如此这般怀疑她?他怎可以如此轻视她引以为傲的尊严?或许自她答应做侧妃的那一日起,在逸明轩的眼里就是个没有尊严的女人了吧。
“逸明轩,你别后悔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我安宁从来都是恩怨分明,你不过是仗着我爱你,从今往后,你我再无半点情分可言!”安宁怒斥着眼前冷傲的男人。
“被你爱着都不够本王丢人的!”
“哈哈哈,好,就当我安宁错付了真心,既然你要听我叫,那我叫便是了,叫完之后你叶轩在我安晴婉眼里就只是大琴的七皇子,我的仇人!”
逸明轩冷哼一声,听到安宁说这种话其实他的心其实跟着抽疼的,只是他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她是间接伤害她母妃的凶手,她的贞洁怕是真的给了山里那帮野人,她不配再被他爱着宠着!
沈穆清死死咬着牙看着面前人畜不如的场面,眸子里全是对逸明轩的恨意。
“汪…汪,汪”安宁死命掐着手心里早已结痂不知多少次的肉,隐忍着泪水继续叫着,“喵…喵,喵。。”
这些声音听在沈穆清的耳里犹如针扎一般,“他真是个畜生。”
“你不明白逸明轩心中所想,就不要这样去说,他其实也很难过,只是他再也做不到闭上眼笑着去宠她。”阮沐恒无奈的摇了摇头,逸明轩现在就像他一样,他的宠爱只能给清儿,出场顺序真的好重要,过程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