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年年底,邬越安传了好消息,但这好消息。
稍微晚了一些。
亦或是来的太早。
人生旅程当中结婚生子本就是一件常态之事,,只是邬越安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极其淡薄跟冷漠。
以至于这两件事情,一拖再拖拖到30多岁她的事业正在顶峰之时。
而慕晚知晓这一消息时,且还是因邬越安会见外国友人时将一贯的高跟鞋改成了平底鞋。
恰好那个大风,她着一条宽松的裙摆。
微风扫过,将她不算凸起的肚子映衬了出来。
是以,全国人民都知道,他们的女性外交部发言人,有喜事了。
这年冬月,再见萧言礼,他与他的小妻子一起前来首都拜会长辈。
与之见了一面。
萧言礼一贯的作风并未改变。
他的小妻子,温柔恬静一如往常。
至于二人夫妻关系有没有缓和,爱不爱彼此跟对方,慕晚看不出来。
直至晚餐之后。
萧言礼跟顾江年二人站在阳台抽烟。
慕晚望着她,温温笑了笑:“好久不见了。”
“确实,”女孩子点了点头。
“最近还好吗?”
“一如往常。”
二人你来我往,一问一答之前显得极其客气,但有那么极其的不正常。
慕晚望着萧言礼的小妻子点了点头。
“女儿还好吗?乖不乖?”
慕晚提及女儿,目光都柔和了许多:“很乖。”
“女孩子确实比男孩子要好很多。”
二人坐在一处,提及子女时,彼此都从对方的视线中看到了柔和与暖意。
这些柔和与暖意,在许久之前是从未在姜慕晚的脸面上见到过的。
提及与萧言礼的感情,她淡淡开口,没有正面回应,也没有抗拒之意,只道:“这个世界上值得我们去倾注心血的东西有很多,爱情只是其中一种而已。”
她很通透。
通透到与这个年纪不想符。
通透到这些东西本不该在她出现,可却出现了。
一个女孩子,如果没有历经磨难跟挫折,是很难在人生起始阶段有这份豁达的。
慕晚缓缓点头,温笑回应:“确实。”
人这一生,走什么路,经历什么事情都大不相同。
她的教养跟经验告诉她。
剖析一个人的前程过往并不是一个什么聪明的举动。
离去。
慕晚挽着顾江年的臂弯。
沉思了片刻,淡淡袅袅开口:“萧言礼如何?”
顾先生未多言,拍了拍她的手背,轻描淡写一句带过:“过好我们自己就行了。”
人生不如意之十有八九。
可言语者无二三。
每个人都有自己内心的阴暗。
不过多评价是我们对人性保留的最后一点仁慈。
15年小年夜。
顾先生乘专机带着宋家人回c市。
一如往常,在小年夜这日在顾公馆的山头放起了烟花。
他温柔的揽着自家爱人站在夜行澜江的船头上。
仰头望着顾公馆山顶的烟花。
面色平静,一如往昔的温柔。
15年,顾江年三十有六,这年……事业行至巅峰,人生旅程已经美满。
无论是归来迎接,还是离别相送。
慕晚无数次在机场看见一众少女们对他投来惊艳的目光。
更有胆大妄为者,直接上来搭讪。
而无一例外的,均是被人推诿。
16年春。
春寒诈起。
爱女生病,恰逢宋蓉等人参加学术活动。
余瑟因春寒乍起起了一场病。
一时间,只剩慕晚。
爱女生病让她心力交瘁,只得将求救的目光落在顾先生身上。
二人在近两日频繁的来往医院。
严重时,住在医院。
晚间,知鸢闹人,除了慕晚谁也不要,佣人虽多,可无一人能帮衬。
直至夜间顾先生到来,她恍惚觉得恍若新生。
“妈妈,刚刚电梯里有一个奇怪的阿姨问爸爸要微信。”
15年,微信正盛行。
逐渐的变成办公通用联系方式。
人们来往时的口头语逐渐从留个电话变成了加个微信。
而这日。
无疑。
顾先生当着孩子的面被人搭讪了。
慕晚倒也未曾表现出不高兴,只是带孩子一整日,且抽空处理了几件事情,心中情绪压的有些狠了。
听闻儿子的告状,她只是淡淡的撇了人一眼,没有过多言语出来。
“我来,”顾先生对此事不以为意。
大抵是见多了,到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他的教养跟理性让他不敢有多余的想法。
慕晚将女儿递给他,动手捏了捏酸胀的胳膊。
绕了绕肩膀。
“我给你捏捏。”
顾江年说着,正准备将手伸过来,小姑娘扯着嗓子开始了。
哭了整整一日,嗓子都沙哑了。
两岁将过,正活泼的时候,此时却焉儿了。
“好了好了,乖乖,”顾先生的轻哄声和来回渡步声在屋子里响起。
慕晚自己动手捏了捏胳膊。
望着顾先生抱着女儿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哄着。
这日深夜、一家4口留宿病房、慕晚带着儿子睡在病床上。
顾先生抱着姑娘睡在外间。
因着不舒服,小姑娘晚上闹腾的厉害。
哭闹声此起彼伏,吵得慕晚整夜整夜,没有睡好觉,而顾先生更甚。
“好了好了,乖乖,你在哭,爸爸心尖儿都该疼了。”
男人温柔的话语声在病房里此起彼伏的响起,夜间护士过来换药时,见顾先生如此。
微微红了脸,转身出去跟同事言语在病房里看到的这一幕。
只感慨道。
这世间好男人还是有的。
只是不是自己的。
多金又深情的男人不是没有,只是他们没有遇到而已。
小姑娘病了整整4日。
夫妻二人在医院呆了四日。
待的慕晚瘦了好几斤。
而顾江年,人也沧桑了些许。
而此时慕晚突然能理解老祖宗留下来的这句话。
人这一生,无病无灾,已是极好。
子女病一场,她跟顾江年二人已经不单单是心力交瘁这么简单了。
兰英这个过来人,看着这夫妻二人夜间抱着孩子轮流哄着时,也觉得不忍。
更甚是见慕晚哄孩子时,有些冲击感。
想当初。
这个被自己丈夫捧在手心里的女孩子,现如今当了妈妈之后。
竟然也莫名的被这世间的杂念给冲击了一番。
她成长了。
不再时姜慕晚。
不再是顾太太。
从此以后她又多了另外一个身份。
顾寒止和顾知鸢的母亲。
16年4月初旬。
知鸢出院,顾先生抱着女儿,慕晚牵着儿子跟在身后。
二人中间是佣人提着日用品。
一行人穿过长长的走廊往电梯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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