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赎罪

    好似在渐行渐远的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千年来的所有都像一场幻境，若能选择我多想回到最初，彻底错过那个人。

    “千年了，我在那棺中待了这么久。”南墨临的长发滑过璟笙的手留下一道痕迹，是泪水的痕迹。魔界琴声响起，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南墨临突然觉得时间过的是如此快，快到她根本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判断，甚至来不及想起所有的事情。

    “其实你知道的，你只是不愿意醒过来而已，不愿醒来之后面对这些让你觉得难过的事情，不惜自封灵力。”璟笙轻动双唇吐出这句话，唇角轻轻一扯的笑好像是在嘲笑南墨临的懦弱无能，眼神中短暂的失落转瞬间又变成了那桀骜不驯的双眸。

    “你都知道了……”虽然南墨临现在并未想起所有的事情，可她知道一点，若灵力解封，她便会被曾经的记忆所累，还不如等那封印慢慢褪去，一切慢慢来。

    他怎能怪她懦弱？今日局面有多少都是他的功劳，断骨之痛如何，永世为魔又能怎样，若非是他，南墨临也许早就得到了本属于她的一切，绝不是害怕到如此田地竟能自封灵力的地步了。璟笙的那一笑不是嘲笑南墨临，而是在笑他自己罢了。

    “锦鲤，我记得吟临花，记得乾吟剑，我也记得你，我记得你曾许诺给我遍地的吟临，我记得你为我剥鳞铸剑，我记得这祁晟阁就是我所说我要日后住的家的布局。我都记得。”南墨临眼睛微垂，别人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魔界怎可能养活仙界的东西，那花中之灵若要存活便需日日吸仙人的灵血。看璟笙手腕上的一抹鲜红便知晓这百株吟临花是怎么存活至今的了。

    “墨临，你知道，我是锦鲤？”璟笙心中也是不安，他怕南墨临想起所有之后就会离开，他守了她千年，他经不起在失去南墨临一次了，他决不允许。

    “我知道，昨日的一个梦让我记起了你。”说着，南墨临的心猛烈的颤抖了一下，不是为他，而是那个记不清面容的名字。

    璟笙没有在说什么，远处洒入一缕阳光，魔界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日光了，久到璟笙已经记不清楚。其实哪里是记不清，冰棺不可见猛烈的日光，每每都是璟笙施法让阳光不可涉及到魔界，只是今日，他忘记了而已……

    二人无言，吟临花中的花灵蹦出来落到墨临手臂上，犹如点点星光一般。

    “临儿姐姐，你可还记得我”那花灵幻化成人形如小指大小，眨巴着眼睛询问南墨临。

    “你竟会说话。”

    “君上，临儿姐姐不记得我了，你快让她恢复记忆，快啊。”小花灵焦急的蹦到璟笙肩膀上拽璟笙的耳朵很是生气的样子。

    “下去。”璟笙云淡风轻的吐出二字，听不出情绪如何，却容不得任何反抗。

    花灵“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骗子，你以前不是这样啊的，墨临姐姐不在的时候你对我们那么好，善变的人，虚伪！”

    “闭嘴！”若不是你们一个个命那么珍贵，哪至于我堂堂魔君没日没夜的待在花房照看你们，现在恶人先告状，不是欠揍是什么。璟笙一脸的严肃，那眼神不偏不倚的打在花灵身上，似乎是在告诫它，在说话小心我把你沏茶喝。

    哼，讨厌！讨厌！花灵吓得赶紧闭上了嘴巴，在心里说了璟笙好多句坏话。可花灵维持生命的是璟笙的血，两人早就是心意相通的了。意识到这点，花灵马上跳到了花中躲了起来。

    “你这么吓她干嘛。”虽未想起与这花灵发生过何事，但璟笙的眼神属实过于骇人了，让南墨临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若不是你喜欢这吟临，我才不会将她养在魔界费心照看。”璟笙站起身往阁内走，一脸的傲娇模样。本君可是魔界之首，小小花灵都要冲我大喊大叫，哼！

    “璟笙，你为何因我而做这么多。”南墨临站起身望着他的背影问他，却迟迟没有听到璟笙的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璟笙抬头看着窗边的一把银白色佩剑轻声一句“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