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省城之后,我心里真烦,她不高兴是看得出来的。夜里我依旧挨床就浑身颤抖。我特别害怕,想到长了会崩溃。其实精神病人和正常人只有一步之差,现在看来我那时应该是患了抑郁症。我仔细想想前前后后都是因为信,断然有了不写信的打算,这种思想立马变为行动。就写信说:今后我们不写信了,信易误解,不写信,就意味着平安,有事才写信。回家我就会去找你,永远属于你的清河。
信寄出后,我翻来覆去想,不写信又怎能联系?想她能接受吗?忽然,我明白了,她不会!她会认为这是分手。——这不是致命的伤害吗?!这样一想我坐卧不安,焦躁异常。我简直不能原谅自己。她应该三天后才能收到此信。我再也熬不住了,就买了车票前去。
到校后,我想多陪她一天,后天就是星期,后天她就能接到那封信。我和她一起读。怎样能留在学校?要不然以参观学习的名义吧,我就偏执的先联系了教务处一名老师说来听课学习。教务处老师安排我的辅导班学生张锋负责住宿。今天看来这简直荒唐到顶,可为了薇我想也没想。
张锋告诉了她。
她见我,随我一同走出校门。问我有介绍信吗?我说:“没有。”她勃然怒色,往前走不再言语。
我说:“我那么远来你就感觉不到我的关心吗?”她说:“没有你的关心我也能活。”她让我立即回去。
我说:“下午没车,我住哪儿?”
她说:“找你同学!”意思有点指向刘娅的宾馆。我气愤而又无奈,只好返回。
我万分窝囊,什么话也没来得及说,实为不好意思。同时万分委屈。
为让她相信我又写信,信笔直书:为何五一冲动,因为害病,为何害病,因为写信误解;为什么要不写信,因为写不好。最后是我永远爱你。这封洋洋洒洒的信写了六页,觉得定能让她释怀。寄出去了。一时倾吐为快,却不知回头一想我傻了。
这封信等于埋怨啊。如梦方醒的我急忙去追那封信,邮箱开不了,开了人家邮局也不会让随便拿。我精神近乎崩溃。我感觉害怕,走进来宿舍,又走出去,再走进来。我自己控制不了自己,我近乎疯了。
夜里我梦见她额头插了一箭,面上有血。周六清晨,天阴,我还是决定去看她。
在校传达室我记下了学校电话号。她来,一见我,立马一脸乌黑到底,目光怨恨冰冷。她不愿与我外出,走几步又停下来,说:“你还让我在这儿蹲不?”
我说:“怎么啦。”她不言。
忽然她直直看着我:“你说找一个男生?”我莫名其妙,隐约感到她误会了。当时我意识不到这句话和徐成有关。
我们去了广播站。她说:“你找我有事吗。”
我说:“我的信让你伤心了。”
她说:“我高兴的很。”
我说:“我给你跪下,行吗?”
她说:“有那个必要吗?”她的决绝和冷漠,回想我近千里辛酸赶来,我哭了,说:“我知道我没有希望了。”
她也哭了,说:“谁让你到这儿来哩?”
我说:“我梦见你额头流血。”
她哭喊:“我不信。”
我想拉她已示亲近,她如避瘟神后退,我心想完啦。我说:“你不给我写信了?”
她说:“你回吧,我给你写信。”她跨步夺门而走,我只得作罢。
事情急速向出人意料的方向发展,我开始担心我们的事不好办。但不知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变化。我到校也没见她的信。她不会再写信了,我也不敢写信了。我只好写信给我辅导班的慧美,她和她同班。说“这段时间陆薇心情不好,请你多陪陪她。”并打了传达室电话,通知她接通,我说:“你现在好吗?”她说:“好了。”我说:“你一定要好好的。”
由于不写信我的病立马好了,我成为一个没心没肺之人。过着谁也不惦记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