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上天的恩赐,有一天我经过客必隆超市,正好看见她走进去。她的脸现在看上去并怎么好看,走路目空一切,还是高深,她的身材还行。
我跟随她并保持距离,看自己是否还会爱她。她在一二楼拐角的小平台一个美甲处让人美甲。她露着一贯平静的笑,脸上有一股厉气。我在二楼看她足有两分钟,她眯着小眼睛,容貌与那位修甲的女孩比相形见绌,唯有成熟女人的窈窕身材还让人留恋。我已不太喜欢她了,又何必等待呢,我下了楼,决定骑车回家。
到家后我又想回去找她,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定要去,难道一辈子都不去弄明白吗?一辈子都歉疚的生活吗?
我五味杂陈的又一次打了她的电话。
“喂,你是?”她的声音传来,伴有商场的歌。
“我是清河。”我止住声音颤栗。
她沉默了,我赶紧说:“我想和你说说话。”
她说:“我还有点事。”
“我想见见你。”我说。
她说:“我有点事,这儿听不太清楚。”她挂了。
难道又这样失败,我给她发了消息:我有事找你,在一楼德克士等你。
随后骑车飞向那家商店。到后我买好饮品坐在餐厅给她打电话。她接了,说:“我刚才去了,见人多又走了。”
我说:“现在人少了,在最里边一排。”
她说:“我在书店看书呢,等一会儿。”
我说:“行。”
一分钟后,她迈着镇定的步子来了,脸上表情并不轻松。我起身站立恭候她入座。一坐下来,近在咫尺,十二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
她说:“十几年了,你还是这样年轻,一点儿没变。”
我心情沉重,无心答对。隔一会我说:“我向你道歉,由于我的缺点和过错伤害了你。”
她说:“这都是命,年轻那时不懂事,不要提过去了,没意思。”她又补充道:“其实路都是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什么都没意思吗?为什么活着?为谁活着?”我简直要说我为她活着。
她并不能理解,说:“为自己活着,自己高兴就好。”
“你几个孩子?”她问。
我:“一男一女。”
她:“你有福,将来有人疼。”
我急于直奔主题,“其实我们虽然分手了,但你一直没说分手。在我们分手的那天夜里,我的心象被剜走了。现在这把剑还扎在我心上,就是你没告诉我,分手。”
她心情沉重:“我不想说,就算说了也没用,不分不也分了吗?”
“十年了,我心里因为想着你而无法去想任何人。前两天刮大风我关窗户夹住了手指,夜里很疼,我想起十年前我送你去学校,你回头跑抓住我的胳膊抓住那切破的手指。”
她说:“记不得了。”
我说:“其实在这世上我把你视作一个亲人,胜过父母,在我手疼的时候我想到的是你。”
她说:“怎么又回过去了,说点现在的。”
我说:“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她:“什么打算?”
我:“就是理想。”
她:“不知道,就是教书呗。每天早起跑步打球,我家后院有一球场。”
“你喜欢上学吗?”我仍然希望她更有前程。
“喜欢,学校的生活挺好的,只是现在没可能了,工资会停发,还有孩子。”
“你喜欢看书吗?我可以送你。”
“我挺挑剔的,不喜欢看的书不看。”
“你现在好吗?”
“挺好。”她闭上眼睛。
她已从乡下调到镇上中学,老师们都知道我俩的事,想到她面临的环境,我说:“我知道你在我面前很轻松,其实你并不好。”
“是的,不好。前段时间差点离婚。”
“为什么?”
“过不下去呗,真想狠下心来为自己活一次。离婚孩子什么弄,为了孩子凑合着过,这就是命。”
“命是有的,人是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我为自己的愚蠢感到后悔,是我把事情弄砸了。媒人传话产生了很多误会,耽误了你的前程。”我悲伤。
“我也后悔,我太轻率了,幼稚吧!现在依然如此。时光过去了,没办法。”她有点伤感。
我继续争取:“让人庆幸的是我们还没到八十岁,到那时一切都晚了。我觉得我们还可以作世界上最亲的人。”
她沉默。
我转话题:“你孩子准备来县城上吗?”
“下年打算来,卞主任说可以转校。”
“卞是谁?”
“一个网友。”
她在掩饰。我不相信那么简单。
“你和他怎么了?”我把话题转到她丈夫身上,我担心。
“他好生闷气,我也不好劝人,两人常生闷气。”
她问:“你从哪儿知道我的手机号的?”
“慧慧在我们学校上班一段时间。”我说。慧慧和她同班。
“我不大和她联系,其实你侄子有我的手机号,也有我的QQ号。”
我想让她离开那个人言可畏的地方。“如果有来县城的机会你愿意吗?”
她说:“愿意,我也想换个环境。”
我说:“你的QQ号是多少?”
她说了。
临别时,我还是觉得她好,世上的女子无人及她,她的一切包括容貌都让我依恋,昔日的时光重现。我目送她离去,心里悲催。她为何差点离婚,难道是因为我们的事她的丈夫知道了。我岂不是个罪人。怎样才能让她幸福?弥补我的过错?我决心帮她实现由乡下到县城的愿望。
县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岳可助是我的同学,他见我来了不免客套一番,得知我来意领我见了宣传部张主任。张主任说,他们正打算从其他单位借调办公室人员,在宣传部锻炼培训,需要参加选拔考试。
我知道内幕其实是打打杂帮帮忙。可这对很多人来说也是高不可攀。他给了我一份招录通知书和报名表。
我马上把这消息用短信发给她。
她回:“正在南京旅游,有希望的话明日回。”
我回:“差不多。”
第二天下午她打来电话,说她已回。我说,“明天老地方见。”
我如约见到了她,仔细打量她的容貌,竟然似无任何瑕疵,我又回到过去了。那种气氛又把我笼罩。她欣喜这次机会,离别时说:“谢谢你。”对这感谢我非常不习惯,说明我们距离远了。
她穿的裙子还行,我细看她的腰身,风韵夺人,虽然生了孩子盆骨变宽,反增添了吸引人的绰约轮廓。她步姿流畅舒缓,又矫健坚定,她目无旁顾,含蓄沉静,好似世界只有自己。我接受她,而且产生一种重新拥有她的冲动。我找到了那份久违的渴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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