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都说西青五殿下出身寒微,自幼时便是过着苦日子长大的,今日一看这日子比我过得舒服多了,这派头这架势。”
紫芨一边给范衡阳传衣一边闲话道。
范衡阳听了这话牙都快咬碎了,但是却只能任人摆布。
紫芨只是嘴上厉害但给范衡阳穿衣却是仔仔细细地,甚至还弯着腰给范衡阳整理着纱裙的腰带,这纱裙的腰带上镶着云母石片,腰带又配着链子,好看却又繁琐,穿戴起来颇为麻烦。
紫芨给范衡阳穿好纱裙后,又一手拔了范衡阳头上的玉簪,以指代梳给范衡阳从新梳了个南疆发式,跟无尘镇的大多数女子一样。
“一切准备妥当。走!”
两人换了衣服出成衣铺子时,无尘镇上只是多了两个美丽动人的妙龄女子,再无南疆王和西青五殿下。
紫芨拉着范衡阳这里看看那里逛逛,随时随地地给范衡阳介绍着当地的物产民俗。
“喏,给,软骨散的解药。”
逛了一会儿后紫芨拿出了一枚药丸递给范衡阳道。
范衡阳也没犹豫接过药丸便放进了口中。
这药丸见效很快,不过片刻范衡阳便恢复如初。
“你是女子?”
范衡阳解了软骨散后第一句话就是问紫芨的性别。
“刚刚都坦诚相见了还能有假。”
“你约我来这无尘镇目的是什么?”
“我饿了咱们去吃东西。西青和南疆物产差异很大的,这里的吃食你很多都没见过吧。走,今天领你去吃点特别的,看着没就街头那个老伯,他卖的烤饼一绝,还有老伯对面那家烤肉串摊子味道也是没得说,再往前走走有家羊汤铺子,那味道嘿别提了。”
紫芨没回范衡阳的话,而是兴致勃勃地跟范衡阳连指代说地介绍小吃杂味。
说完就拉着范衡阳朝着刚刚介绍的这些小吃摊子走去,习惯自然地买着吃食。
紫芨一个劲地问范衡阳这要不要那要不要,范衡阳拒绝道。
“街上人来人往粉尘满天这些东西不太干净。”
紫芨瘪嘴翻了个白眼道“来,啊。”
“什么?”
“跟着我念‘啊’”
“啊。”
范衡阳刚张开嘴,一个烤得金黄焦脆的烤饼便塞到了嘴里。
“一天天的那来的这些臭毛病,你在前线打仗的这两年过的啥日子?还跟这嫌弃这嫌弃那的,请问您在装什么?”
紫芨毫不客气地道,说完还把刚刚新买的两个糖人塞进了范衡阳的手中,自己转身去买肉串去了。
范衡阳听完紫芨的话,一张脸黑得不成样子,被人这样戳了肺管子气得不行,化愤怒为食欲大口地嚼着烤饼子,嘴里塞得满满当当活像个松鼠。这烤饼味道还真是没得说。
自己暗自生了会儿气后提步跟上了紫芨的步伐。
等到了紫芨说的羊汤铺子时,范衡阳终是松了口气。心想这下可算是熬到头了。
这紫芨也太喜欢买东西了,只要是看对眼的,不管是吃的还是玩儿的统统都买,也不管是不是吃得了用得上,就这么一条街逛过来她自己手里提着几大包,自己也被安排得明明白白,负责提她拿不下的剩余的几大包。
到了羊汤铺子范衡阳将手里的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桌子上一甩,坐在条凳上连喝了满满几大碗茶水。
“你从小到大没上过集市么?”
缓过劲儿来的范衡阳看向坐在桌子对面的紫芨道。
“买东西多让人开心呀。”
范衡阳闻言额头跳了跳,扫视着桌子上紫芨买的那些东西,叹了口气没说话。
紫芨没理会范衡阳的,对着铺子老板说上两碗羊汤后,又开始鼓捣自己买的那些小玩意儿。
范衡阳手掌撑着下颚,歪头看着眼前高兴溢于言表的紫芨,只觉着世界很是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