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之境的事实?却是个麻烦。真相和美好无关,也不一定能让人接受。
是否与薛子彤建立感应,却让沈一飞犯了难。他不确定薛子彤是否能接受如此诡异的事实?
他更不确定自己能否抑制住对薛子彤的如火激情,特别是经自己赴死义举感化以后的薛子彤,已经对自己芳心暗许。
再三权衡之后,沈一飞决定选择一种折中的方案,让薛子彤分几步来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薛子彤所住的楼房平地刮起了一阵疾风,只半支烟的功夫,这股疾风便消失不见了。随疾风消失的,还有沈一飞,他要换一个地方,在那儿静待薛子彤的出现。
市郊的这处旧厂房,自沈一飞死后一直拉着警戒线。本就破败的砖墙和残缺的房梁,在寒风中更显凄凉。沈一飞的父母和亲友,以及其他自发前来的祭奠的市民,留下的香烛痕迹,又为这里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感觉。
今天是沈一飞的头七,薛子彤带了香烛纸钱,要来此祭奠他的亡魂。
天已擦黑,薛子彤到这里时,地上杂乱的燃着几对香烛。看来有人前来祭奠过,这让薛子彤心中一暖。
拿出香烛,点燃纸钱元宝,沈一飞当日对自己的凿凿誓言犹在耳边......
薛子彤今日重游旧地,已是阴阳永隔,不禁悲上心头,恨造化弄人,独自默默落泪神伤。
突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由弱渐强,从身后传来。那日自己在最里屋的钢丝床上蜷缩着的时候,就是这一模一样节奏的脚步声响起,门开的一刹那,沈一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虽然知道绝无可能,薛子彤依然充满期待的回头一望,一个高挑健壮的陌生男人正朝自己走来。
薛子彤可以肯定自己从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但这个男人太奇怪了,薛子彤心中一震,暂时将这种怪异的感觉压在心底。
男人来到薛子彤身旁,也不说话,只是拿出香烛,点然三支香朝空中拜了拜,又一边插上一支红烛,开始烧起纸钱来。
“一飞呀,生前没能挣到钱,死了可不能再当穷鬼了,多拿点去用吧,下边有钱也好说话......”陌生男人烧纸钱时,口里念念有词的说道。
薛子彤这下心中更是大惑不解:这男人不仅走路的姿态,习惯的动作,连说话的声音和语气,都像极了沈一飞。他和沈一飞是什么关系?
“你,你是沈一飞的朋友?”薛子彤怯生生的问眼前这个陌生男子。
“你是薛子彤吧?”男子没有回头,却以问代答。
薛子彤吓了一跳:“啊,你怎么会知道,我们认识吗?”
“你是一飞最爱的女人,我怎会不知道!”这分明就是沈一飞的声音,薛子彤对眼前这个陌生男子更加好奇起来,决定对这个男人的身世一探究竟。
“你是一飞什么人?”
“我?你可以当我是一飞最好的朋友,我叫罗迪。”
“可,可怎么从来没有听一飞提起过呀?”
“最好的朋友不一定天天见面和时时挂在嘴边,就像你,是一飞最爱的女人,可你听一飞对你说过几次‘我爱你’?”
薛子彤想想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但这说话的声音......仔细听过后,不是沈一飞是谁?这世间哪有说话如此相近的两个人?
“你的声音......”
“很像沈一飞是吧?我和他相像的地方岂止声音,这么说吧,除了名字和长相,我和一飞几乎就是一个人。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我是最了解他的人,他也是最了解我的人。”
男子的话一下激起了薛子彤的兴趣,“哦,你是最了解他的人,那给我说一说真实的沈一飞,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嘛......”罗迪一咧嘴角,脸上闪过一丝坏笑。“你已经知道了沈一飞是什么样的人,却拿来问我?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而已。”
薛子彤心头赫然,不只是罗迪的话,更因为刚刚那一丝的坏笑,简直就是沈一飞附体。这个罗迪举手投足之间,俨然是沈一飞的翻版。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沈一飞的为人?看来你了解的不只是沈一飞,貌似对我也很了解的样子......”
“不止你,你的父母,沈一飞的父母,所有与沈一飞有关的人,我都一清二楚。甚至......”
“甚至什么?”
“甚至连现在的沈一飞在想什么,我也一清二楚!”
“现在的沈一飞?”薛子彤失声惊呼。
“对,现在的沈一飞!”
罗迪气定神闲,一字一句的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