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观其变吧”楚玄并没有回头,依旧看着月亮,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皇宫南侧一条大道的马车上,
“当今陛下尚是太子时便悄悄向先皇进言收缴藩王公侯的封地、兵权,此事当时被先皇驳回了。今夜陛下临行前亲自下殿时突然提起要在凯儿他们之中给悠乐公主挑一个夫婿。如此一来,这难免不引起各府之间的争斗啊。”
“所以陛下离去后,您一直和靠山王、镇国公他们坐在一起。”
“皓儿,我老了,以后的靖西侯府就得靠你撑起来了.....”
此夜对于靠山王府、镇国公府、靖西侯府亦是倍感沉重的一夜。
接下来的两天,楚煜一直待在府里陪着母亲,偶尔也会缠着大哥给他说在安庆的所见所闻。
年节第三天,这是大周例行的朝会。主要是各藩王公侯对各自封地的奏报,靠山王之子萧凭、镇国公之子楚节、靖西侯之子崔皓依次上前奏报,轮到安南侯府时老安南侯挺了挺佝偻枯瘦的身体慢慢来到大殿的中央,正当记录官提笔准备记录时,老安南侯接下来的话震惊了大殿里所有的人。只见老安南侯直接跪地叩首,双手将一本奏折高高举过头顶,沙哑的高喊道:“陛下,老臣早年追随先皇四处征战,两个儿子也在镇江抵御南越国的征战中先后战死,如今只剩老臣和两个孙子,今日老臣奏请陛下收回我安南侯府的封地镇江,给我安南侯府留下一点香火吧。”
老安南侯话语一出,四周的大臣们瞬间议论纷纷。相比于大臣的强烈反应,靠山王轻轻皱了一下眉头,镇国公慢慢闭上了双眼,而坐在龙椅上的隆兴帝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的老安南侯。
良久,隆兴帝轻轻咳了一声止住了大臣的议论说道:“老爱卿,您追随先帝多年,是我大周的股肱重臣,封地是先皇表彰您劳苦功高所赐,朕怎可轻易收回。”
“陛下,先皇昔年赐我等四人公侯之爵、一城之地,望我等守我大周四方边境,如今老臣已行将朽木,两个孙子尚未能独当一面,这些年来一直是朝廷派人帮忙打理封地,老臣愧对先皇所托,故今日奏请陛下收回我安南侯府封地,请陛下准臣所请。”
“卿等乃是为我大周立下汗马功劳,封地乃先皇赏赐,朕绝不准爱卿所奏,此事休要再提,退朝。”隆兴帝听着安南侯的奏请,观察着其他大臣的神情,尤其是....,随即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说完便转身回养心殿。
退朝后,所有大臣三三两两的讨论着安南侯今日的异常举动,毕竟安南侯的两个儿子早已战死多年,为何今日才奏请收回封地。丞相最后一个走出长兴殿,看着已经快走出皇城的大臣们,尤其是靠山王、镇国公等另外三家王公的背影,嘴角微微翘起,然后转身直奔养心殿而去。
“节儿,过几日回封地时把煜儿也带上吧。”出了皇城坐上自家马车后,一路无话的镇国公楚玄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那陛下那里......”听见父亲的话,楚节瞬间明白父亲的意思,但想到煜儿还是皇帝亲军禁卫营的左卫营统领,当下又迟疑的问道。
“明天我会上一道折子,就说江北不稳,随时可能与宋国发生冲突,让煜儿去战场上为我大周效力。”
“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