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日常

    朱莉难得奢侈地买了一些平时不敢买的食材，给自己孙儿做一顿好吃的是她新的目标。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煮了，按着记忆中的煮法，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饭桌上，朱莉看着两兄妹一口一口地吃着东西，笑着问道：“好吃吗？”“好吃。”*2，并不是朱莉是老厨师什么的，而是下水道里的食材有限，能吃就行，还挑什么味道。所以下水道所有人基本不挑食的主，肉食方面从虫子到哥布林洗干净的尸体，他们可都不挑。如果不是下来的人类带了一些道德底线，他们可能连尸体都不会浪费，每次都真吃席。

    虽然朱莉厨艺水平一般，但是食材对于两兄妹来说太好了，一句话形容，哪怕我厨艺一般，但食材够好，我的料理绝对有人吃。看着两人吃的津津有味，朱莉说道：“下水道里不会有这么好吃的菜，在奶奶这里多吃点。”两人点头，“这个绿色大菜叶的植物真好吃，清脆淡甜的口感，比蓝球藻那黏糊糊的口感好多了。”“喜欢就好，安德路你以后要是有机会，把你的孩子带过来。”

    安德路笑着说道：“会有的，很快就会有机会的。”朱莉点头，随后有些好奇以前杜鲁的生活，“教会的牧师救不了杜鲁，你们的母亲怎么救的？”安德路两兄妹一愣，都放下勺子，“我们的爸爸不是因为盯着牧师看，然后被教会打成重伤的吗？”“啊？”这一刻双方都明白彼此信息存在偏差，希丽开始解释整个过程，听完后朱莉整个人呆住了，原以为是贵族武断专横，没想到是教会做了诬陷，还骗自己。

    有必要吗？自己不就是一个农民吗？随即朱莉开始回想一些细节，同行的一批里的确有几个回来之后也没有买神像了，他们有钱不买。

    朱莉又问了几处细节，发现整个过程贵族压根就没有出现，整个发生场所就在一处小教堂里。朱莉随即想到一个问题：“你们来找我，是和我说这件事的吗？”安德路两兄妹连忙摇头，“按照殿下的话，我们是来挑逗教会的，所以我们呆个几天就回去了。”“挑逗教会？还有你们说的殿下是谁？”

    朱莉感觉自己正在见证一生未有的事情，有一个大阴谋正在她面前展开。“挑逗教会也就问几个问题，至于殿下，是五百年前的人类，我们也不清楚他的身份，不过确定他是我们的恩人，是他指导我们制定了千年大计。不过这个计划被他修改了，我们这次按照他的话说，就是简单向一部分人昭示我们的存在，然后和皇室联盟，把教会揍趴下后，再和皇室开战，到这一步无论输赢我们都是成功的。”

    朱莉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要和教会开战？”安德路认真地说道：“因为教会肯定不会让我们活着，像我这样的人在下水道里已经有数十万了，我们想光明正大的活着。”朱莉这一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抉择，自己信奉的神明与自己的后代。

    自己后代存在是很幸运的事情，但为什么偏偏带着精灵血脉，神的弃子，注定孤独的种族。就在这时，她听见咔嚓一声，抬头一看，希丽正在咬鸡腿，这倒也没什么，但是她将骨头也咬断了，洁白的贝齿展现出惊人的强度。“奶奶，不用担心我们，过段时间会找教会的算账的。”朱莉觉得哪里不对劲，精灵的牙口这么好的吗？“那个骨头可以不用吃的。”“放心，我们不挑食的。”

    朱莉看着像吃面包一样吃鸡腿的孙女，想劝一劝自己的孙子孙女，于是说道：“教会的人是神的使者，你们的行为可能引起神的愤怒。”两兄妹相视一笑，“奶奶，看来之前准备对教会的说辞，你可以听一听了，”“说辞？”朱莉觉得两兄妹的表情有些奇怪，“那个殿下说过，我们的文明并没有与神同行，教会的人虚构了一个神。”

    朱莉当即打断，“不可能教会说了，纳莱兹大神创造世间万物，在所有生灵中选取了人类作为子民。”希丽笑的更开心了，将鸡肉吃下去后说道：“那您见过真神吗？”朱莉摇头，安德路说道：“既然没见过，怎么证明他是存在的？”朱莉指着外面，又指着自己，“我们不都是他的杰作吗？”安德路拿出法杖一挥，一道水流凭空出现，安德路伸出手掌，水流汇聚在安德路手中，形成一个水球。

    安德路举着水流问道：“奶奶，现在我创造了水吗？”朱莉一愣，法师的手段她并不清楚，但水在她眼中是凭空出现的，也是创造吗？“应该是，”安德路摇头，“奶奶，并不是的，水球是周围魔法元素在我的魔杖下汇聚而来，所以，水一开始就存在我们身边，我只不过用魔杖把它召唤过来。”

    朱莉恍然大悟，“水存在我们身边？”这一下子触及她世界观中的砖石里，在她看来水可以是云雾雨河海这种看的见的，没想到水居然可以完全看不见。安德路点头，随后说道：“那么我提出一个假设，假设我们的世界出现之前，世界的位置上存在大量这种看不见的元素，某一天，出现一个魔法师，像我用魔杖一样，将魔法元素聚集起来，那么水元素会形成河流大海等，土元素会形成岩石，金元素会形成金属，那么这个魔法师是不是在创造世界？”

    朱莉一愣，“难道纳莱兹大神是魔法师！”安德路再次摇头，“那么那些元素是怎么出来的呢？假设它们也是被创造出来的？那么小到完全看不见，我们只能通过元素视野才能感知到它们，那么神明为什么要设置这么小的元素呢？再通过这么小的元素组合成这个如此宏大的世界？就好像你要做一堵墙，为什么你要用沙粒做，为什么不干脆用石头做呢？”